凌渊的手指越蜷越紧,那个烟蒂早就在他手心里熄灭了,被攥成小小的一个团。

    手心灼伤的疼被心口的疼淹没,他一时间呼吸困难,后背又出了一层汗。

    凌渊紧着嗓子开口:“是我对不起你,你越宽厚,我越觉得羞惭。”

    温穗摇摇头,又笑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凌渊的错觉,总觉得她今晚的神情带了点悲天悯人,是那种随时能原谅一切的感觉。

    “我刚才说的话都是出于本心。”夜风吹来,温穗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看他的眼神很宽容,“你有百般不好,可也真的把陈学殷弄进了监狱,我觉得可以一笔勾销。”

    别说是用一段糟糕的婚姻换陈学殷的十年牢狱,就算让她用命换,她也是愿意的。

    受了那么多委屈,放下的这样轻易吗?

    凌渊分明记得她站起来和他四目相对时,眼里还带着碎泪。

    他想说没什么一笔勾销,他欠她一辈子。

    又觉得这样莫名的剖白会让她反感。

    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温穗倒是又自顾自开了口:“按理说,你给我的钱都是你的婚前财产,我也该还你的……”

    “不,”凌渊彻底慌了,“我只嫌自己给的少。”

    想起自己用区区两百万拿捏了温穗那么久,凌渊的心口疼得一阵紧过一阵,他快窒息了。

    温穗点点头:“眼下我倒是的确需要钱,你那一个亿算我借你的,按年支付利息,三年后一并还你好不好?”

    离婚时凌渊赔的一个亿原本是拟了意向合同要买成保险的,只等着温穗签字授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