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带头,质疑的声音开始多了起来。
【是啊,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老头愿意用孙女的命换钱吗?】
【我给老头捐钱,欺负人的小兔崽子和不作为的老师,必须给我嘎!】
温穗这个人,向来有喜怒不行于色的本事。那些留言,她当然看到了,但她神色冷静,在粉丝激烈讨论了好几分钟后,才缓缓开口,“还有心情来网上吃瓜,在我直播间围观的人,想必过得还行,起码不至于吃不饱穿不暖。”
“有些底层人的生存状态是很差的,刚才的连线人也说了基本情况,小女孩的爷爷孤身一人抚养她长大,他的儿子儿媳早早不在了,靠拾荒度日。这个时候,有失去了唯一一个亲人,他已经走到了绝路。”
温穗顿了顿,“这个时候,我不该问大家是什么意见,因为这些苦难,各位只是旁观,过不了多久就会忘记,他才是亲历者。如果他选择要钱,我会帮他争取最多的赔偿,如果他选择让施暴者和庇护者付出失去自由的代价,我当然也是全力以赴。只希望日子已经很苦了,大家不要用自己的价值观去为难受害者。”
这番话掷地有声,反对的声音小了下去。
但也不是没有,【那如果老头选择了要钱,那帮小畜生以后不会危害社会吗?】
温穗看到了他的话。
她目视镜头缓慢却又坚定地说,“只要证据够充足,正义就不会失约。我会教他如何把这个证据保存好,在某一个重要的节点拿出来,给犯罪者致命一击。”
“未来的某一天,这些霸凌者可能会光鲜亮丽地站在万众瞩目的地方,成为老师,公务员,网红,甚至参军入党,甚至把霸凌事件身份调转套在自己头上博取同情。但只要有人有这份证据,他们就永远爬不起来,只能在阴暗的角落发烂发臭。”
说这话时,温穗想起了自己遭遇的校园霸凌,也是在那次霸凌里,她失去了那只粉钻耳环。
那时,她刚转入法学专业没多久,被一帮混混吓蒙了,也没有保留什么有效证据,现在只觉得后悔。
陈若若,你早晚也会在阴暗的角落发烂发臭。
心里波涛汹涌,面上却尽可能冷静,底下有人欢呼,【我就知道温律是好样的!】
【我天,就应该这样,凭什么未成年霸凌者就能好好活着!】
【支持未成年人犯罪入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