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神情,凌渊心里闪过一丝异样,面上却嘴硬道:“知道又怎么样?你凭什么觉得凌家帮你是理所应当?你这不是道德绑架是什么。”

    温穗白着一张脸,许久说不出话来。

    如果说温穗在这世界上有什么软肋,母亲是一根,外公是一根,肚子里的孩子勉强也算一根。

    如今,这三根软肋竟然被人拿出来互相牵制,打得她毫无招架之力。

    是呢,凌渊和老太太都知道她母亲的存在了,查到她的家事也不过顺手。

    只不过,这些事过去与他们无关,如今却可以用来做威胁她的筹码。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如果陷进泥潭里的是陈若若,凌渊一定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只会怪自己做得不够,没有保护好她。

    可现在,在泥潭里的人是她,凌渊便浇灭了最后一盏希望的灯。

    温穗的神情萎了下来,她像一朵开在深夜的昙花,说谢就谢了。

    “抱歉。”许久,她垂下眼,“是我没摆正自己的位置。”

    面子尊严这些算什么,如果让她跪下来道歉,就能护外公周全,她毫不犹豫。

    见到瞬间颓下来的温穗,凌渊的心口疼了一下。

    那是很微妙的一点心疼,轻而易举便忽略了。

    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说这话,毕竟温穗这世界上只剩下这两个亲人了,还一个生死未卜,一个在牢里呆了五年多。

    可今天的确被这个女人气坏了。

    过去他还没发现,她总能轻而易举勾起他的怒火。

    看温穗快碎掉的模样,凌渊张了张嘴,道歉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可也只是一瞬间,等温穗再抬眼,刚才的脆弱和颓唐早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