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阿嚏……”

    在县衙处理公务的陆庭修,连打三个喷嚏,执笔的手一震,墨点溅洒在纸上。糟糕,又要重写一份。

    他揉揉发痒的鼻子,寻思着也没染风寒,这是谁在背后说他坏话?

    熬到深夜,手头的事总算暂告一段落,他自衣袖内掏出一叠带着灰尘的银票。

    身为太学不可多得的才子,他身受礼仪廉耻的教诲,想不到竟也有如此失礼之事。

    陆庭修唏嘘,德行有污,愧对祖宗。

    当然,他仅是自责而已,对于曾对自己多次兽行的夏秋,没有丝毫的愧疚。他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话说,自己走到如此不堪的这一步,全拜她所赐。

    银票总共有三张,三张都是五十两的,拢共不过一百五十两。

    陆庭修取过烛台,反复琢磨着银票,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王县丞爱财如命,不可能嫌钱多到往夜壶里扔,而且银票干净无异味,足可见夜壶不过是摆饰而已,这倒是高明的障眼法,是王县丞会做的手笔。

    若非夏秋伸手去掏,饶是自己去搜,都有可能会忽视夜壶的存在。

    除吴同兴外,在霖县应该没人敢看低王县丞,连多任知县都被挤兑架空,还有谁能让他如此谨小慎微?

    可惜,他已经身首异处,否则沿着这条线,或许能查到自己想要的真相。

    陆庭修收好银票,打算找精通银票制作的工匠问问,或许能查出其中的猫腻。

    回到内院,冷锅冷灶,硬板凉铺,没有丝人气儿。陆庭修享受惯了,着实不舍府邸的高床软枕,袭胸的事迟早得面对。

    月色之下,不禁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