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嫣思索了一下,去书房写了一封信,让霁月送去了魏国公府。

    此刻的仁寿宫中,正是一番阴云密布的气氛。

    皇帝眼中阴郁之气正盛,与太后分庭抗礼一左一右的坐在椅子上,颇有些势均力敌的气势。

    反观太后倒是风轻云淡,嘴角还噙着几分笑意的模样。

    站在一旁伺候的宫人们,都眼观鼻鼻观心,像块木头一样杵在一旁。

    “陛下,这是何意,这是安乐向你求来的旨意,你若不想让她嫁,只管拒绝她就是了,又何必迁怒与我?”太后挑着眉毛,颇有些想笑的样子。

    那表情仿佛在说:这是你下的旨意,又不是我下的旨意,与我何干?

    皇上气结,静了半晌,才咬着牙,不甘道:“若不是母后出手,安乐又怎会来向我求旨?”

    分明就是太后与西日阿洪串通好了来哄骗了安乐,魏国公的儿子刚与昭阳定了亲,安乐一时半会心灰意冷,却被他们钻了空子!

    太后笑了起来,嘲讽的看着皇上,摇头道:“若是如此说来,淑妃也少不了要承担一半了,是她愿意让安乐嫁去南疆的,你说安乐是听她亲娘的,还是听我这个隔了一辈的祖母的?”

    “不可能。”皇上斩钉截铁道。

    淑妃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亲女远嫁,前些日子她还很担心安乐会远嫁呢!

    太后敛了笑容,眼中浮起了浓浓的失望,她实在是不想再与皇帝交谈了,就像一个失败的儿子,将自己的错误全部归结于他的母亲一样。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儿子,多半都随了先皇。

    皇上还欲再说什么,太后却已经站起来了,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一甩袖子往外走去了。

    殿中静悄悄的,有几只鸟儿停在了窗棂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忽然间“咚”的一声,那鸟儿都扑愣着翅膀,争先恐后的飞走了。

    皇帝恼羞成怒的重重踹了那椅子一脚,可怜无辜的凳子转了半个圈,凄惨的倒在了地上,他犹不解气的冷哼一声,一撩袍子,大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