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嫣吸了吸微红的小鼻子,声音微颤道:“我没事了。”

    程淮回过神来,烫手似的把手缩了回来,耳根子通红的倒退了半步,清咳了两声道:“抱歉,我失礼了。”

    这失礼也不知道说的是把掳她过来,还是给她擦眼泪。

    看着程淮举止失措的样子,彤嫣忍不住破涕为笑,好似云销雨霁,彩彻区明,眉眼弯弯一时之间竟明艳异常。

    程淮也扬着唇角笑了起来,只是那俊朗的眉宇间稍带了几分窘然。

    寺庙的后山不止有一座座蜿蜒的山峰,在他们的跟前竟然还有一川瀑布,奔腾而下流到山下,还有一条细细的河流在他们的身侧,流往东边。

    不哭了以后,彤嫣觉得被眼泪沾染过的地方有些干干的,很是难受,她蹲下来,从溪里掬了一捧清水洗了洗脸。

    “你刚才说怕惊扰到林子里的人?林子里是谁?我听着好像是个女人。”彤嫣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轻轻的擦了擦脸上的水滴。

    程淮觉得他活了十六年,还没有像今夜这么窘迫过,他微皱了下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了?不能说吗?”彤嫣把湿了的帕子放在了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晾着,站起来疑惑的瞧着他。

    程淮讳莫如深的摇了摇头,“你就把今晚的事忘了吧,反正那人你也不认识。”

    “那她在林子里干什么呢?我瞧着井边有一支步摇,还以为她投井了呢。”彤嫣困惑的追问道。

    “不知道。”程淮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轻咳一声,忽然眼前一亮,伸手指着彤嫣的背后,小声道:“你瞧。”

    彤嫣好奇的顺着他的手指转身看去。

    绿色的杂草地里,有一个灰色毛茸茸的东西,还在一颤一颤的动着。

    “是兔子吗?”彤嫣朝着它走去,果不其然,是一只小小的灰兔子,正躲在草里不知道是在吃东西还是干什么。

    这兔子见了人也不跑,一点也不怕,彤嫣伸出一只手,直接抓住了它的长耳朵提溜起来抱在了怀里。

    她笑嘻嘻的转身朝程淮走了过去,“呐,你喜欢吗?”她把兔子举起来,塞到了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