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心思还是一如既往的下作。”

    洛林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晃着酒杯,任四叶草形状的冰块碰撞杯壁,发出哗啦哗啦的脆响。

    “莫妮卡是夫人,丈夫是海事集团一位年轻有为的设计师,会成为我的管家也只是因为上一任管家的推荐。这世上本没有那么多大体来说,所有的大体其实都是像您这样的无聊人士随意总结出来的,既没有科学性,也没有责任心。”

    “您的言辞还是那么辛辣。”埃蒙斯不以为意,随口接茬,“您的上一任管家……记起来了,是那位让朱迪亚魂牵梦萦的麦卡锡小姐吧?七年了?还是六年?他成功夺下那位小姐的芳心了么?”

    “他们已经成婚了,我不相信您没有听说卜瑞德家恢复爵位的事情。新的卜瑞德伯爵的生母就是……”

    洛林摇晃酒杯的手猛地一顿,眼神骤然变得凌利。

    “上校,我很好奇,您究竟是从哪得知贝尔的夫人做过我的管家?”

    埃蒙斯脸色大变,下意识就把手伸向腰间。

    咄!

    一枚裹红绒的飞刀毫无征兆地从他脸边滑过,精准地扎中茶几,入木三分。

    埃蒙斯的手停在半处,冷汗止不住地从他的额头冒出来,顺着法令纹淌向两边。

    “海……海娜耶斯拉……阿萨辛的藏匿果然名不虚传,我根本就没发现这屋里还有第三个人……”

    “我该说您打岔的技巧很拙劣么?”

    洛林冷着脸走近,嘭一声,把酒杯顿在埃蒙斯的面前。

    “我在向您求解,埃蒙斯上校。您究竟从何得知朱迪亚夫人做过我的管家?又从哪知道这场爱情长跑开始于1779年?”

    “1779年?”埃蒙斯心虚地笑了两声,“您太敏感了,我只是随口……”

    “请您仔细考虑之后再作回答。”洛林用高亢的声调打断埃蒙斯的话,“因为那将决定您是否会在归途遭遇海盗。新大陆不太平,在这片海洋航行是要承担风险的。”

    埃蒙斯二话不说就闭上了嘴,一对眼珠像连接了蒸汽机似地飞快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