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周沉肃然道:“我,想为慕河先生洗清冤屈,他不是毒驾而亡,他是被人害死的,那些害他的人应该被绳之以法,用公道正义去制裁。”

    让蒙受冤屈的人洗刷冤屈,让不公之事曝于天日,都是他选择了这个职业后的份内之事。

    或许是因为他身怀正义,耻于与邪恶为伍吧。周沉脑海中冒出一个前所未有过的念头,叔他看不惯丑恶,耻于与邪恶为伍,可能也是他不招父亲待见的重要原因。

    至于周殃,呵,他们两父子在为人处事上简直如出一辙,怪不得父慈子孝。

    余絮动容地说道:“谢谢你,周沉。”

    眼泪止住了,又自顾流下两行。

    从昨晚开始流泪,她昨晚和今天好好锻炼了一次泪腺,让它如天下大雨般源源不竭地流出泪水。

    怪谁呢,怪周沉。

    如果不是他昨天扮成慕河的样子,真亦假来假亦真,打算卸下她的防线,从她嘴里套出些话,她不会流多到连自己也觉得心碎了般的眼泪。

    “周沉,我想喊你的名字了。”余絮流着泪,说道,“我不想客客气气地叫你小周警官了。”

    “你是周殃的弟弟,我直呼他的名姓,突然喊不下去你小周警官了。”

    突然,余絮觉得装不下去了。

    和那些即使人赃并获也梗着脖子抵死不承认的人不同,余絮是自知瞒不过去索性就说得一干二净的那一类人。

    “你也可以喊我余絮。我的父亲母亲还有慕河去世之后,我离群索居,已经好久没人喊过我的大名。”

    周沉轻声念了个字,“好——”

    “周沉,送我回去吧。”余絮哑声道,“我想去看看父亲、母亲,还有他了。他们都在你上次遇见我的那座山上。”

    她讲了太多话,期间一直没喝水,又泪如雨落,说出口才察觉自己哑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