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放学,去医院。”

    “?”

    “去医院,拍片子,让医生给出诊断书。然后叫你妈妈来学校找年级组长。”

    夏何然有点明白了,心里涌入一股暖意。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我只是软组织挫伤,出具诊断书也没什么用,连轻伤标准都够不上。而且我妈妈……受伤的事情我没告诉她,她也不适合跟别人争论。”

    “那你……写个委托书怎么样?”简泽安脑子转得飞快,“我叫我家的律师出具一个律师函之类的……我知道你的伤不够轻伤标准,不可能真的打官司什么的,但我们也不是要走法律途径。只要让年级组长以为我们有可能走法律途径就行。”

    夏何然的眼睛也亮了:“你是说,吓一吓他?”

    “嗯。”简泽安重重点头,“还可以跟年级组长说,我们不介意在本地论坛上宣扬一下,反正有视频,说我们找了有百万粉的公众号什么的……”

    “噗。”夏何然没憋住笑了,“可以啊你,一套一套的,很会嘛。”

    “小意思小意思。这就像是明星发律师函给娱记,主要目的就是吓唬人。但是年级组长那人那个怕事的性格,我估计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这么定了,放学之后你跟我去医院检查一下。拜托医生帮帮忙,在不撒谎的范围内往重里写,比如不能进行体育活动的时间加长一点,看起来比较严重。然后我们把律师函给年级组长一递,我再让律师给年级组长打个电话……”

    简泽安说着说着就有点眉飞色舞。这么搞事,即使对一向被纵容的简泽安来说都算是“干票大的”。

    他以前做过最出格的事情也不过是翻墙逃学,以及举·报一个性·骚·扰女同学的老师——后一件事因为学校处理得很快,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冒险成分。

    所以这次的事情,简泽安计划着,心里头就有点怦怦跳。

    正义感混合着刺激感鼓噪在心口,让他肾上腺素略微升高,整个人都显得过于精神了些。

    ……像在发光。

    他身边的少年心里轻轻感叹着,含笑注视着他,目光专注:“好。”

    他应得太简短,简泽安挑起眉毛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一副不上心的样子?这是给你讨公道啊。你一点激动的表情都没有。”

    “咳。”夏何然假装咳嗽了一下,“我其实很激动,就是表达不出来。”

    “这叫‘溢于言表’。”学渣简泽安同学因为近期的努力学习,都有自信纠正纠正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