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会儿程子琛正在拆毛毯外面的袋子,没注意看他,也没发现异样。

    男生把毯子拆开:“没睡好你就在飞机上多睡会儿。椅子放下去。”

    头等舱的座椅可以完全放平。

    简泽安昨晚确实睡得不好,这会儿对着程子琛又禁不住忐忑,于是听话地把座椅放平,整个人躺了下去。

    程子琛把毯子铺在他身上,还欠身过来细致地把边角掖好,把简泽安的手放进毛毯里。

    简泽安仰躺着看他,看见男生垂头时的侧颜,优越的鼻梁线条被舷窗外投进来的阳光打上一层金边,薄唇和浓密的睫毛上也同样闪烁着烁烁金芒,整个人看起来都仿佛是发光的神祇,沉稳俊逸。

    他把毯子掖到简泽安的肩膀后面,手指擦过简泽安的脖颈。

    脖子处皮肤细腻敏-感,后者痒了一下,像是被羽毛轻轻一搔,蜻蜓点水,却叫人跟着心头都是一颤。

    简泽安任由程子琛给自己盖好毛毯,几乎有些沉浸在对方无声的温柔里。程子琛从来是做得比说得多的类型,他没有什么浮夸的举止,也没有邀功的言辞,只是对一个人好时,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做,自然而然,像是习惯一般。

    简泽安仰躺着看他:“你不睡吗?”

    “现在不困。”程子琛嘴角勾了一下,左手忽然伸向了毯子下面。

    简泽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在毯子底下被抓住了:“……!”

    那只手很宽大,也很温热,用一种介于摩挲和轻拍之间的力道在他手背上轻轻滑过,然后握住了他的手:“睡吧。”

    声音不大,声线低沉,让人安心。

    简泽安在这两个字里,真的就生出了困意。

    舷窗外面阳光灿烂,他安稳地躺着,被裹在柔软厚实的毛毯里,而那个他最信任、从来都抗拒不了的人握着他的手。

    作为十几岁的惨绿少年,简泽安很少去看什么“岁月静好”啊之类的散文,觉得透着一股小布尔乔亚式的矫情。

    可这一刻,他忽然心里就闪过某个念头,如果今后的岁月里,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