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前的人工岛

    叶阿姨一个人坐在旅店二楼房间里面,她的房间正是从东向西数第四间,也就是15年后那个病人所住的房间。但相隔15年,住的人是否是同一个?我们也无法揣测。现在,她把那只受伤的手抱在胸前,一个人看着窗外,沉思着。

    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老李出去的时候把房门带上了,让她好好休息,所以她可以轻松地想一些自己的事情。叶阿姨不是很在意手上的疼痛,也不是很在意今后是否能够再画那些重明灯伞,因为这工作她做了很多年,都已经做腻了。

    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老李出去的时候把房门带上了,让她好好休息。所以肥胖女人可以轻松地想一些自己的事情,她不是很在意手上的疼痛,也不是很在意今后是否能够再画那些重明灯伞,因为这工作她做了很多年,都已经做腻了。

    就算是不能再画,他在这座人工岛上的工作也不会丢,糊口还是不成问题的。叶阿姨暗自叹了一口气,左手仿若习惯一样摩挲着右手上的纱布,还有那些血迹干结的地方。

    ‘不知道小晨和小桔怎么样了?现在,老李应该去找他的麻烦了吧,当初真不应该让他监管那个孩子,希望毕方伞能起到一点作用才好。’想到毕方伞,叶阿姨又不自觉颤抖了一下,她似乎对此一直都很害怕,昨天在柜台里的表现也很不自然。

    深埋在心底的原因没有办法说得出口,叶阿姨抬起头来,天空如同湖面一样浑浊,她看不到一丝清明,眼前模糊的场景让她差点掉下眼泪来。不过,一个人的时候反而哭不出来,只有占据心灵的酸楚让人比疼痛更加难受。

    转头环顾了一圈房间,里面多多少少都是自己这些年来常用的东西,最多的就是颜料,各种各样的颜料,但是这些在此刻的她眼里是一片灰白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些东西好像悄悄从心里溜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也许是惩罚,也许是她心中最深的痛楚,叶阿姨自己也搞不清楚!又或许,是他内心所希望看到的结局,就算再痛也在所不惜!女人的脑袋如同瞳孔一样混浊,抱在胸前的手也渐渐放下,垂落在膝盖上。她再次叹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想要把迎向湖面的窗户关上。

    当手指碰触到木质百叶窗的时候,中年女人微微的缩了缩手,她那只左手不太灵活,一向都是如此,总是会弄坏东西,让她很懊恼。木制百叶窗已经不记得是谁想出来的主意了,也许是当年的小贵,或者是小桔的父亲?

    ‘这东西该换换了,该换换了……’叶阿姨在心里不停地重复这句话,好像是一句咒语一样挥之不去。

    等到窗户全部关上之后,女人才松了一口气,他房间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叶,你还好吧。”

    中年女人没有回头,但却控制不住泪水从眼眶里落下来,她知道身后的男人是谁?也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来找自己,所以只说了一句:“你放心吧,会换过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每天提醒他们注意自己该做的事情。”

    声音虽然很轻很轻,但传到门口男人的耳朵里却显得如雷惯耳,他知道,她什么意思。她也知道,他其实还带着浓浓的关心。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两三分钟,女人始终没有看男人一眼,就连虚空中的气息都仿佛凝结了一样,男人轻轻掩上房门,走了出去,而女人,则依然在呆愣的看着木制百叶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旅店大厅外面

    午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大伙正在收拾餐桌,老诺一个人一边指挥,一边还不时斜眼看向仓库里的康宏,康宏似乎向自己妥协了,一直在默默无语地干活,吃饭是等大家都坐定了之后才过来的,吃完饭,又立刻回到了仓库里面去。

    老诺对此不置可否,他的表情看不出来得意,也没有不满,面对这些工人的时候,除非特殊情况,他一向没什么情绪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