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祉正大口咬下半个烤包子,开口支支吾吾,既辛笑着向老板道了谢。

    他拿起一个烤包子,轻咬一口,果然饼皮香脆,羊肉混合了胡人特有的香料,竟是一点都不腥膻,几口入腹,杏仁茶带来的酸腻感一扫而空。

    “你快尝尝这奶茶,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这奶茶是咸的,你若不喜,我们再去买一碗杏仁茶,或者荔枝露。”容祉很是认真的看着既辛说道。

    既辛闻言奶茶是咸的,心中暗喜,忙浅尝一口表示好喝,生怕他在端回一碗甜腻的糖水。

    容祉看到他说喜欢,笑容甚是明亮,拿起一个黄金馕递过去:“这个饼也特别好吃,你尝尝。”

    既辛接过这比二人脸加起来还要大的饼,寻思着从哪里下口比较好。

    他侧望着街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面前这一方小小的桌案上几个烤包子和黄金囊还在散发着香气,心底里一股从不曾有过的莫名情绪悄悄涌动。

    他察觉体内情绪有异,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眉,暗自流转内力将情绪压下。

    他十几年来平静如深潭的内心,却为面前萦绕着浓郁奶香的一碗烟火气,为数不多的失控了。

    情绪虽被压下,心脉却若有万蚁噬咬,迟迟未退。这两日被困丛府,他每日必用的冷香白檀,断了。

    又一次望向街边时,他看到桃白隐在一处摊位旁,正向这边看来,二人目光撞上瞬间,既辛几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既辛,你吃……”

    容祉吃掉半个黄金囊,抬头看到既辛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要说的话卡一半改了方向,“你不舒服吗?为何看着像中毒了一般。”

    既辛斟酌着开口,“许是这饼太干了,一时口渴难耐。”

    容祉闻言,当下起身去往别的摊位要买糖水,留既辛在此等候。

    借着这个间隙,桃白跑来坐在隔壁方桌前,二人背靠背,桃白语速极快简明说了情况,留下一方不若手掌大的的锦盒又匆匆离去。

    他们留在南燕的人没有留住皇太女,现下她已起身往洛州来了。既辛无奈叹息,打开锦盒,是两枚冷香白檀。

    容祉端着一碗红糖梨水回来时,正看到既辛合上手中锦盒放入了袖袋。他神态无意视若无睹,抬腿跨过隔壁矮脚凳,把红糖梨水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