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笑走后,徐则一个人在书房待了许久。

    等他回到后院,徐夫人一眼就看出他的情绪不对,调侃道:“怎么,又让小丫头气着了?”

    徐则摆了摆手,深深地叹了口气:“气到是小事,这丫头年岁越长越不好教,稀奇古怪的想法也多,不好管啊!”

    徐夫人奇道:“我瞧着挺好的,该不是太死板了,才觉得小丫头难管吧?”

    徐则懒得跟她争辩,干脆将他与秦笑笑为父与子之间的关系所引起的争论说了一遍。

    徐夫人听完,总算理解了丈夫的忧虑:“小丫头的想法看起来离经叛道,可是换作谁恐怕都不甘心养个畜生不如的爹,小丫头以己度人,心正着呢。”

    徐则越发忧虑:“这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太过刚直容易吃亏。”

    悉心教导秦笑笑八九年,对这个学生他真是操了当爹的心。

    徐夫人安慰道:“这丫头才多大,以后多费点心继续教就是。她是个聪明的孩子,会明白的良苦用心。”

    徐则点点头,有几分苦中作乐的说道:“只能这样了,左右还有比我更操心的。”

    徐夫人以为他说的是秦山和林秋娘,忍不住附和道:“也就秦家这样的人家,才能养出小丫头这样的孩子。”

    说着,她觑着丈夫,见他心情好起来,就试着说道:“秦家的家风不错,子孙也有出息。听说小丫头的大哥今年参加了秋闱,不知道能不能中举。”

    徐则没有多想,抚须说道:“那孩子性子跳脱,学识倒也扎实,秦家压了他三年,想来是有把握才许他下场。”

    徐夫人面露喜色,开始探口风:“这阵子老二两口子为三娘的亲事愁眉不展,瞧着配秦家大郎如何?”

    三娘是老两口的三孙女,年初刚及笄,这半年里一直在相看人家。只是徐三娘内向怯懦,她爹娘担心她高嫁会受磋磨,就一直在同等人家里相看合适的二郎。

    这看了快半年了,也没有看到合适的人家,却不知怎么的就想到秦笑笑有个念书不错的堂哥,于是就找到了徐夫人,想让徐夫人掌掌眼。

    徐则一愣,随即皱眉不语。

    徐夫人急了,推了他一把:“比起咱家,秦家的家世是低了些,可是老二也就一个举人,靠着的门路才在了国子监挂了个闲职。要是秦家大郎中了举人,三娘许给他也不算低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