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落水,不至于让赵绣绣病的起不来。她这场病之所以来势汹汹,用大夫的话来说是长期忧惧过重,心肺受损,才在落水后齐齐发作。

    要不是送来的及时,再耽搁一晚上,怕是小命儿就要没了。

    秦老爷子想不通外甥孙女才七岁,父母亲人在她不记事的时候就去世了,秦家对待她跟对待自家孩子没什么两样,她究竟在忧什么,又在惧什么。

    难道是预知梦?就算是这个能持续几年的预知梦,赵绣绣这么小,口风上总会露出点什么,可是这几年来,家里谁都没有察觉到,秦老爷子不信她小小年纪就懂得掩饰,且不露一丝异状。

    秦老爷子理不清头绪,就决定等赵绣绣病愈后,把事情彻底弄个清清楚楚。为此,在赵绣绣醒来前,他特意嘱咐秦山和秦川,让他们不要在找赵绣绣面前提起昨晚的事。

    赵绣绣还小,大夫不敢下猛药。直到第二天中午,高热才慢慢退下来,人也悠悠转醒恢复了神志,完全看不出昨晚疯魔的模样。

    赵绣绣的病要慢慢养,期间可能会出现反复,待在医馆直至病愈最好不过。只是医馆里每天人来人往,不可能专门腾出一个房间给赵绣绣住。

    大夫推测了赵绣绣的病情可能会出现的几种情况,给她开了三副药性不同的药,就把秦家人和赵绣绣打发出来了。

    护送他们进城找大夫的几个村民,天一亮就赶回去了。眼下走在山道上的,就只有秦家父子仨、赵绣绣和大黄了。

    赵绣绣大病了一场,整个人没什么精神,也没力气走这么远的山路,一路上都是被秦山和秦川抬着的。

    这会儿日头烈的很,哪怕有大山和树木遮挡,秦老爷子等人的衣衫还是湿透了。大黄更是热的直吐舌头,看到水塘或是小水坑,就往里面跳,非要把皮毛打湿透了才肯起来,好歹没有中暑。

    相比起来,躺在担架上的赵绣绣就舒服多了,可是她的脸色很不好看,从医馆出来之前,就一直留意秦家父子的言行,眼底时不时溢出几丝心虚和忧虑。

    昨晚她烧的迷迷糊糊,醒来后对自己做过的事隐约有些印象。只是她不确定是自己做梦,还是真正发生过,心里一直忐忑的很,就怕暴露了那些不能暴露的秘密。

    虽然秦家父子对她的态度跟以前一样,但是她始终不能放心。本想试探着问一问,又担心在秦家父子面前,尤其是秦老爷子面前露出马脚,就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身心煎熬的回到秦家,赵绣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偷叫来雪丫,跟她打探昨晚的事。

    雪丫扭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绣绣姐,昨晚我出去玩了,回来的时候,爷爷大伯还有我爹已经带你进城了。”

    赵绣绣一听,脸色就不好看了:自己落水又生病,她没说陪在床前不说,竟然还有心思出去玩!得亏自己对她好,没想到竟然是个白眼狼!

    雪丫没有看懂赵绣绣的脸色,连忙说道:“昨晚笑笑在家,她应该知道。待会儿她放羊回来,我把她叫过来,你问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