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女的服侍下,她换上厚衣裙,又喝了好些药汤,身上热气腾腾,疲乏病痛都烟消云散。

    花月开的药十分有效,来到此处不过一日,她便恢复如常,又在药池里养了几日,已经彻底痊愈。林公子和阿赤夫妇不如她幸运,林公子和阿赤溺水伤了肺部,阿心则染了风寒,仍需花些时日才能好。

    花月告诉她,由于她之前一直服用补气养身的药,才能这么快恢复,否则早就同阿心一样发烧昏倒了。

    雨丝仍飘着,半边天愁云惨淡,另半边天露出一抹湛蓝,阳光悄悄穿过云隙,撒下零碎的暖黄。

    望月湖后半山腰间的这块地,四周被山石环绕,隐蔽得很。花月在中间起了座药庐,旁边又挨着搭了几间疾馆,这便是互相连通的主屋,主屋周围零散地起了好几间疾馆,供病人休憩之用。

    叶棠走进主屋,停在一扇紧闭的门前。

    不多时,门开了,药童端着盆走出来,叶棠瞥见盆里染血的细小碎石,眼眶又是一阵发酸,赶忙撇过头去。

    “这些……难道都是从他身上取下来的?”

    那药童满脸的稚嫩,却只有一副与年龄不相符的漠然老沉神态,朝她点下头就径直走开。

    不止这名药童,花月这里所有的药童与药女几乎都如此,每日只是埋头做事不爱理人,花月一天说的话恐怕能抵得过他们好几辈子。

    她身子恢复后,日日都来这扇门前等候,已经过去五日,他仍没脱离危险。

    花月在里面关了整整两日,偶尔出来一次,神情严肃,口中不停骂人,骂完就又回了屋里,也不许她跟着进去。

    叶棠紧紧攥着绢巾,不时抬头望着窗外的阴云,临近傍晚,花月终于又出来了。

    这回他没再骂人,只是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叶棠迎上去,“他……怎么样了?”

    花月望着她,目光有些空虚,“死了。”

    叶棠的绢巾掉落在地,“什……”

    “……麻烦就大了,还好我给他救了回来,不过他的身体已到极限,若是下次再这样,必死无疑。”

    花月的双眼眯成一道弯月,呵呵笑着望着叶棠,“姑娘方才的脸色煞白得吓人,刚恢复身子可得注意休养,别又病倒了……话说上回我问你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