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倾过身子,凑到他耳边,“……你快醒醒,看看你在做什么?”

    然而他仍是没醒来,她又回握了下他的手,他还是吐息均匀,没有醒来的迹象。

    端详他的脸庞,细细描摹那熟悉的清俊容颜,只觉他比刚分别时消瘦许多,轮廓愈更分明了。

    不知这两月平叛,他有没有很辛苦?也不知这些天他都过得如何,是否只是饮酒度日?

    她抬起头,用唇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下。

    是他自己睡得沉,才给了她为所欲为的机会,这可怪不得她。

    他们已经回不去从前了,也只有这样的机会才能偷偷吻他。他或许已经淡忘了,可她却……

    叶棠再不去看他,撇过头眨巴几下眼睛。她已经下过决心,既然决定要来,无论发生什么都绝对不要再在他面前哭。

    马车外,月色浑浊。

    叶棠恍惚察觉到他有动静,立刻从浅睡中惊醒,发现他已不在车厢里。

    此时已是清晨,天光微明。他们到了一处城镇,顾将军立在一家客栈门口,背对着她正与店家交谈着什么。

    她放轻脚步,从后面悄没声地接近,听见店家断断续续的话:“放心,我们这就去信,一定会让姑娘平安返回京城……”

    叶棠来到他身侧,“你们在说什么?”

    顾远念立刻道:“没什么。”

    她趁他不备,忽然缠上他的胳膊,“你别想让我回京城,想都别想!我不许你抛下我。”

    顾远念被她扑了个猝不及防,挣了几下没挣动,“……你放手。”

    叶棠黏得更紧了,“我就不放。”

    店家原本将信纸笔墨都备好了,见他俩这副模样,突然恍然大悟,尴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