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是叶云斐特意布置过的,为的就是此时此刻。

    红绡帐,烛花台,化作一团团朦胧的红雾在四散飞舞,叶云斐晃着脑袋企图找回几分清醒,睁着酣醉的眼望向叶棠。

    曾经企盼过的这天,竟然这么快便来到了。

    窃财私逃,若不是受了那男子的教唆指使,凭叶棠自己哪来的胆量?

    叶云斐不知道那人使了什么手段迷住了她,想来无非便是些花言巧语、小恩小惠。就算能迷惑她一时又如何,他还不是几句话就让叶棠乖乖回到身边?

    没有哪个男子可以替代得了他,宁王府十二年的生活,已经把卑微顺从刻进了她的骨血。叶棠离不开他,永远只能做他的掌中玩物。

    可仅仅只是让她的身体屈服是远远不够的,他要让她从心里臣服于他。这第一件要紧事,便是要让叶棠从头至脚,甚至每一寸气息都属于他。

    如此一看,她那脸颊旁还未干的泪痕便显得格外刺眼了,那是为别人留下的泪水。

    他答应给他们时间分手,已经是最大程度的让步,绝对不允许叶棠心中还有所念想。

    “跪下。”

    叶棠听见他的命令,放下手中的半杯酒,如从前般顺从地跪伏在地。

    叶云斐借着暴躁的酒劲,抬手便想直接扇过去,半途却又停住了。他醉眼朦胧地握住她的下巴,强迫叶棠抬起头来。

    “想哭?那就哭个够罢。”

    白天他从叶棠手中夺下的雨伞就摆放在墙角,他一把抓过来,当着叶棠的面沿着伞骨将伞面扯了个稀碎。叶棠却并未如他所料想的那样伤心或哭泣,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神态一如既往的顺从安静。

    叶云斐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明明想要得到的人就在眼前,他却好似再也无法掌控她了。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眯着眼打量叶棠身上那件鹅黄色的流苏袄裙,那件衣服一看就不是叶棠原本会有的东西,穿在她身上还挺好看,翩跹动人,如同一只会勾人的黄蝴蝶。

    只怕,原本勾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