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斐出门之前,宁王搜遍朔京城也没能找出叶棠的踪迹,以为她已经死了,正下令让侍卫搜山。现在看来,叶棠既然在这里,就说明宁王仍然徒劳无获。

    他本来打算即刻回京,转念一想又变了主意。

    “荣力、荣巡,备好马车,我要去做一件更有意思的事。”

    “少爷,今天还不回去,恐怕王爷……”荣力见自家少爷仍不打算回去,不免着急起来。到时候宁王发怒,第一个要责罚的定是他了。

    “少啰嗦!快出发,按我说的去做!”

    其实叶云斐听说叶棠盗窃被抓了现行后畏罪潜逃时,也有些难以相信。

    叶棠在宁王府里就是颗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地位和下人差不多,仆人们干的脏活累活她也一并要干。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她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从不曾有过半点反抗。

    这样一个人,哪来的胆量做出这种事?

    叶云斐眯着眼,回忆初遇叶棠的情形。

    叶棠刚来王府时不过四岁,躲在她母亲身后哭得两颗大眼红彤彤的。他见她第一眼就觉得她很美,美人儿哭泣的模样就更美,如同被雨水淋得轻颤的花,娇弱无助得让人着迷。

    他虽然长她三岁,但那时候仍然不懂事,自从觉得她哭泣的模样好看就想方设法让她哭,为此没少欺负她。

    叶云斐经常故意找茬打她、折磨她,甚至让她跪下给他磕头。看着美人儿可怜兮兮地折服在他脚下,他就从心底里升腾起一股欢愉,那是世界上任何一种事都无法比拟的。

    小时候不懂事,大了以后稍微收敛一些,但这份心思从没变过。

    叶棠在宁王府受欺负,有时脸上多了个红红的巴掌印,或是大冬天的双手因为浸泡在凉水里红肿开裂,或是突然病倒……他全都看在眼里。若是哪天他兴致好,就赏点膏药或补品给她,听她跪下对他说着“谢过哥哥”,若是心情不好便把她叫过来再狠狠折磨一番,也算是乐在其中久已。

    有时候他也会思索,他对叶棠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心思。

    他不是没有别的女人,但他让她们做小伏低扮作叶棠的模样,却始终发现欠缺些味道。他埋藏在心底那份对叶棠的特殊感情,随着时间推移正在一点点膨胀发酵。

    但叶棠名义上终归是他的妹妹,叶云斐再怎么放纵也还不敢真的对她作出什么事。不过他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反正叶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到时候再去求一求父亲,说不定父亲便能把叶棠给了他当个小妾玩玩。

    可在看到叶棠的那一刻,他心底那股蛰伏已久、早就蠢蠢欲动的欲念突然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