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畅通无阻行至致宁院院门外。

    景伍内心有点复杂,不算上白纤柚吵闹撒娇下,大夫人无奈差人请她来,她已经有三个月没有主动登门来致宁院了。

    不是她不想,而是自觉不想自取其辱。

    至于原因,她觉得当初莽撞发现黄栀,而后因此吓到了白纤柚,只是导火索,本质应该是大夫人嫌她在致宁院过于熟捻,以至于乱了大夫人心中的尊卑。

    守院门的婆子,待看清来人是她后,虽未开口往外赶她,但话里话外,明显带着防备。

    “张婆,早晨的时候十二小姐来寻我,奈何我不太舒服,一觉又睡到现在,怕十二小姐有什么事情,我这才过来了。”景伍略颔首,与看门的婆子说道。

    婆子本就有点拿不准,景伍算是常客,她又不好开罪了十二小姐,听到景伍如此解释,反而松了口气堆笑道,“哎哟,景姑娘没事吧,这生了病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年纪小,不懂,这回头可是要请大夫好好看看的。”

    景伍心头不由哂笑,这是拿话在点她?她正待再说两句,心想大不了仗她爹的势。

    身后的佳人却开了口,“多谢张婆婆惦念我家姑娘,您的确和延鹤堂的张姑姑说的一样,是个眉眼心善的,婢子一看就知道您是个有福的。”

    佳人长得小巧,此刻又站在景伍身后,整个身形完全被景伍给遮挡住了。张婆子听到响动探身往景伍身后看去,看到矮萌的佳人,心中甚是疑惑,这丫头又是谁?

    “婢子是佳人,以前是延鹤堂伺候的,老夫人听说景姑娘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利,就把婢子派给景姑娘了。”

    “在延鹤堂的时候,婢子与张姑姑关系甚好,经常听张姑姑提起婆婆,可惜一直没能和婆婆说上话。”

    张婆子恍惚了一下,随后笑得花枝乱颤,“可是我那堂侄女,这孩子从小就和我亲近,她那手炖汤的本事还是我教会她的呢。”

    听到张婆子的话,景伍这才反应过来,她们所说的“张姑姑”居然是延鹤堂专门负责滋补炖品的张姑姑,景伍可从来不知道,张姑姑和眼前的张婆子还有这层关系在。

    “是呢,张姑姑经常念叨您,还想着给您送点炖品,奈何大家都是做奴才的,什么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哎,谁说不是呢……”

    佳人借着“张姑姑”与张婆子套着近胡,倒是哄得张婆子一时间喜笑颜开,恨不得当场认个干孙女,而景伍也初初见识到了佳人套话的本事。

    “……也不是咱这老奴才,要难为你家姑娘,开玩笑大管家的女儿,咱老婆子可是不敢得罪的。”说着张婆子还瞥了一眼已经站远的景伍。“实在是啊,那个点翠给咱传过话,说是你家姑娘若是登门,一定要先差人告诉她,……呸,今儿,她这人也不在啊,往哪儿去告诉,咱估摸着,这点翠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