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你……你不要这样,虽然大家都说哭出来会好过一些,但是不要露出这种眼神,不要露出这种生无所恋的绝望眼神……”

    翡翠不像千雪那样能言善辩,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于是只好用自己的身体来安慰南克,尽管南克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躺在床上不动,翡翠还是做到了许多人的女友都做不到的事情。

    这一晚,南克哭了一次,而翡翠记不清自己哭了几次,就像她也记不清自己到底用嘴唇、胸脯安慰过南克几次,她只记得强吞下泪水的滋味非常难受,比吞下其他东西要难受的多。

    “小南?小南你睡着了吗?”

    翡翠一直单方面服务到南克筋疲力尽,陷入沉睡,这才从床铺下部挪开,躺到南克身边默默陪伴,整整一晚都睁着眼睛,担心南克出意外。

    当第二天早晨的阳光照到两人的身体上,南克先起了床,而翡翠因为整晚没睡所以临近清晨时打了盹,仍然有泪痕的清隽面容触动了南克心房中的柔软之处。

    (即使跟着我是一条不归路,你也不后悔吗?)

    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南克心中对翡翠满是歉意,觉得自己是那么地无耻和贪婪,就算是精神接近崩溃,也只是表面上说了两句阻止的话,没有严词拒绝翡翠的侍奉。

    既然自己是泥土魔像,只是人偶,那么去冬山一中上学,守护末日封印,就变得不那么重要,甚至可笑起来,当前南克能想到的真正有意义的事,便是给司马翎打一个电话。

    在手机接通之后南克沉默了好一阵,另一边的司马翎很奇怪地问南克到底怎么了。

    “喂?小南你怎么不说话?昨晚翡翠不辞而别我给你们发了通知短信,难道翡翠没有回家吗?还是说她跟你告状说我有难为她?她要是那么说可就没良心了,我明明是真心实意打算今天带她去挑衣服的!”

    “翎姐,”南克打断了司马翎的抱怨,以嘶哑的嗓音低声说道,“我给你打电话其实是想告诉你……”

    “我只是泥土魔像做出来的人偶”这句话到了嘴边,南克却发现自己难以出口,因为一旦说出来,自己就仿佛变成了跟司马翎没有关系的物体,毕竟“青梅竹马”这个词指的是同类之间,任何人都不能同一把扫帚成为青梅竹马不是吗?而且如果自己只是人偶,跟爷爷没有血缘关系,那么二爷对自己的宠爱也不再存在理由,他在17年当中和任何人结成的友好关系也成了虚妄。

    “翎姐,我……”即便是尽力控制,南克的语调仍然颤抖起来,他最后从牙缝当中挤出这么一句话:

    “翎姐,之前商讨过要跟你订婚的事,我改主意了。我不能和你订婚,更不能和你结婚,总之,把我忘了吧……”

    “什么?小南你哪根弦搭错了!?”司马翎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让我把你忘了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悔婚?翡翠到底说了我什么样的坏话能导致你这样做!?”

    南克心力交瘁,没有再回答司马翎就挂了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