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女士和姚樱相处得挺融洽,昨天两人还一起逛街吃饭,我看老爷子是多虑了。”崔虎穿一件大码黑色T恤,他生得人高马大,胳膊上线条肱结,胸口腹部一块块紧实的肌肉将衣服撑得鼓鼓胀胀。

    “多虑?”熟知姚卿那骄横脾气的姚老爷子稳坐钓鱼台,胸有成竹地说:“你瞧着,她们两夫妻憋不了多久。”

    崔虎还要替姚女士说话,老爷子似看出他心里的想法:“不信,咱俩打个赌,听说你最近刚到手一套庚申年邮票,咱们就赌这个。”

    “我才不跟您打赌,上次上上次,您从我这里赢走多少套邮票。”一想起来,崔虎只觉得心头在滴血。

    退役后,崔虎除了每天练练拳脚,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集邮票,这套80版猴票是他花高价从一位藏友那里得来的,好不容易才得手,老爷子又想讹他的邮票。

    话落,外面走廊里传来哒哒地高跟鞋声。

    助理虚拦了拦:“姚女士,董事长在处理公事,有什么事你先跟我说。”

    “起开,女儿见父亲天经地义,还需要你去通报才能见?”

    作为从小被父母娇惯长大的姚家明珠,姚卿可不是什么温顺脾气,除了在她父亲和丈夫面前收敛些,对待旁人,向来都是别人上赶着讨好姚家明珠的份儿。

    姚家明珠高兴了,就给个好脸色,不高兴了,直接甩脸子。姚卿对助理很是不满,意有所指:“亏你还是董事长助理,一点脸色都不会看。”

    “咋咋呼呼的干什么,你不好好跟那些太太们出去逛街,跑公司撒什么火?”姚老爷子背着手,一双浑浊的老眼如深潭古井般神秘莫测,一个眼神轻轻落到姚卿身上,姚卿浑身一个激灵,那腔无处发泄的怒火顿时消去大半。

    可是今天不争取,以后她的瑾谦在集团更没有立足之地,姚卿改变了策略,眼里包着委委屈屈的泪光:“爸,瑾谦也是您的孙儿,他为集团做了那么贡献和努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姚樱在外吃了许多苦,您多偏爱她几分,我也是理解的。可是她一回来,您就让她坐到瑾谦的头上,您让集团里跟瑾谦共事的同事怎么想他?”

    姚老爷子盯着姚卿看了两秒:“靠家里才有光鲜亮丽的资本,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集团的,你有什么资格质问?”

    姚卿更委屈了:“分明是您不让我到集团上班。”

    姚老爷子懒得跟头脑发昏的女儿掰扯,要不是因为姚卿是他的亲女儿,早就被保安拉着丢出去。

    这时钱文斌匆匆赶来,先是代替姚卿给老爷子赔不是,然后软言细语地将妻子哄走。

    “这俩夫妻搁这做戏呢!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老爷子对钱文斌颇为不耻,他不是看不上起入赘的女婿,是看不起吃软饭的女婿。

    崔虎也算半个姚家人,司空见惯,又怕老爷子气出个毛病,只好宽慰道:“您也要注意身体,姚女士和钱先生是她们自己的事情,我看您的孙儿和孙女倒是相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