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开门进去时,书桌前的人坐姿随意,像被生活磨去棱角,却不怎么太服气的懒散模样。

    他穿着条姜色不过膝短裤,白色短袖的一边袖子被卷起挂上肩,头发被抓得很乱,可见命题听后感作文有多让人崩溃。

    “老师跟我有仇吧,为什么只让我一个人写听后感?”许宴直接丢出这句。

    “你跟作文有仇吧,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不及格。”肖远来到书桌前扒拉书架。

    没想到被这么怼,许宴之前准备的下文变得没地儿发挥。

    他灵机一动,瞎扯个别的:“白隽让我求你,能不能网开一面把他放回群里。”

    “你跟他什么关系?”肖远准确抽出作文指南。

    “好朋友啊。”许宴理所当然道,“好兄弟也够得上。”

    肖远翻到一百二十二篇,把书放上桌,手按在书上撑着,掌心压着书缝,眼皮耷拉,缓缓语速问:“哦,你怎么求我?”

    许宴:“我……”

    许宴皱皱眉头,觉得苗头不对,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对,难道不是“求”这个字更奇怪吗?

    “关我屁事。”

    许宴白眼一翻,要把他手底下的书拿过来,但发现抽不动。

    肖远嘴角染上点笑意,那人看过来的时候,他很快把嘴角压压。

    虽藏得够快,可还是被某许捕捉到了。

    许宴转了两圈手里的笔,像在打什么算盘,问:“你觉得白隽高考能考好么?”

    “不知道。”肖远说,“我不太了解我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