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就知道姑娘你没在镇子上呆过,不过婆婆我见你也很眼生,是下面村子的吧?”

    姜云点头认了。

    “那就是了,咱们镇子上能把吃食做的好的,还真没几个人,不然那家面馆早就倒闭了。”

    顺着这婆婆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姜云第一回到镇上吃的那家面馆,回想起那碗面的滋味,姜云觉得还没自己做的好吃。

    “不过婆婆我还是要说说你,其实你做这样的吃食,这汤底啊,还是得要老汤,光有鸡还是不够,加点大骨头,每天加入新的大料一遍遍的熬,熬上个一年两年的,这汤啊,就成了老汤了。”黄婆婆一边说一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现出怀念的神色。

    一旁正在吃的大汉笑了起来,“黄婶,你这话说的,人家这是摆摊卖小吃,可不是那东墨县里开酒楼的,就是东墨县开酒楼,有没有你说的那种老汤还不一定呢!”

    “我说黄婶,你和温家那原婆娘要是没这么挑,咱们和桥镇说不定还能多开几家卖吃食的店,那卖点吃食的,请你们一吃,挑挑拣拣的毛病一大堆,到我们这就没口福了。”

    这会儿围在摊子面前的几乎都拿上了自己的麻辣烫,也没新的生意过来,姜云就停下了手,专心听这群人聊天。

    从他们的言语中,姜云慢慢明白,这黄婆婆以前在安家大

    厨房里掌厨,据说一手厨艺非常精湛,后来年纪大了颠不了勺了才回家养老。

    而那原大姐就是如今安家大厨房里掌厨的厨子的妻子。

    也就是先前第一个来姜云摊子前的那个中年妇人。

    和桥镇重建也不过十多年,这十几年来,北边的战事就没断过,朝廷的税负越来越重,特别是针对商人收的税越来越重,名目也越来越多,和桥镇才建起来那会儿开铺子的人还不少,如今却是越开越少,多数都是交不起税干脆收拾收拾回家种田去了。

    而且这几年的收成也都算不上好,就在不久前,镇上又关了两家铺子。

    “这时候生意难做啊!”一个中年男子喝完碗里最后一点汤,长叹了一口气感慨道。

    听他和大家聊天,才知道原来他是跑商队的,简单点说就是南货北运,北货南卖,做这个生意风险很大,要很能吃苦才行,但是相对来说赚的也多,可是听这中年男子所说,他干活的那个鸿运商行今年也没赚多少钱,他们这种干活的外带夹卖点自己私货,一年下来还不到十两银子。

    “想想五六年前,我一年下来净赚个十几两银子,如今这世道是真不行了。”

    “那李叔你怎么在这里啊?往年不是不到过年那天都看不到你回家吗?”有人在一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