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牧心中,最美好的画卷,莫过于当年盛夏时分,在穆家楼下惊鸿一瞥的的侧影。当时穆雨辰手里捧着一本书,恬淡宁静。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像极了流落凡间的天使。

    而现在,虽然向北不如穆雨辰带给他的感觉,但也总算有几分神韵,远胜于其他赝品。

    “你叫向北?”庄牧审视着向北,眼里是深沉得化不开的黑色。向北看过去的时候,直直地撞了进去。向北一愣,很快又微微垂下头乖乖地回答:“嗯,我叫向北。”

    “向北……”庄牧玩味着这两个字,眼睛里闪过微光,声音低沉,“不错的名字。”

    庄牧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尤其是在他主动释放魅力的时候。此时,他专注地望着向北,眼里的专注让人忍不住沦陷。而谈话间带上的零星笑意,则更是想百尺寒潭里陡然生出的一朵花,让人砰然心动。

    奈何,向北并没有get到这一切。他只是在想人不可貌相,看起来这么冷酷无情的霸总,居然会对他这个小员工释放亲和力。啧,太会了!不愧是当最大|BOSS,学到了。

    季扶摇沉下脸色,对庄牧说:“他是‘向北’。”不是穆雨辰。在“向北”二字上,季扶摇咬字极深,显然是在警告和提醒庄牧。

    “我知道,他叫向北。”庄牧同样不甘示弱,四两拨千斤地还了回去。

    见此,季扶摇已经知道了庄牧不会就此罢手,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其他人也就罢了,向北是一干人中,最像穆雨辰的那一个,也是最有潜力的一个。

    庄牧和季扶摇之间的暗潮涌动,并没有可以隐藏。即便是傻白如庄齐,也察觉到一些说不清的不同寻常,更别提庄欣然和观察仔细的向北了。

    “大哥,季哥?”庄齐疑惑道。

    庄欣然比庄齐仔细,她先是观察了一番季扶摇和庄牧的表情,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向北,当即恍然大悟。顿时,庄欣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怒火,口不择言道:“你们就为这么个玩意儿?”

    这么个玩意儿?

    旁边安安静静垂着头的向北只觉得一股怒气直上心头,太阳穴突突直跳。向北默默磨牙:好样的,一个二个都把北哥当玩意儿?呵呵,不就是欺负北哥现在一无所有吗?你们这群老男人老女人都给北哥等着!

    记在小本本上之后,他记挂着之前岁余年说的不要被情绪控制、以及装可怜的方针之后,马上又开始默念不气歌: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坏谁如意,而且伤神又费力……

    庄欣然的那句话,并没有引起除了向北以外的任何人注意。季扶摇不再和庄牧僵持,他忽的露出了个笑脸,又变成了平时的模样,“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我就带向北下去了。”

    被点到名的向北刚要点头,跟着季扶摇离开,就听见庄牧说:“向北留下。”

    气氛再次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