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个时候,本就虚掩的浴室门被人拉开了。一张白净精致的面孔探了进来。

    木槿喜笑颜开:“妈妈!”

    说话间,她就扑了上去,搂住了娄宁霞的脖子。

    娄宁霞想到了多年未见的女儿会很热情,却没有想到会如此热情。她搂着女儿,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道:“快些穿上衣服,你爸爸在外面的,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娄宁霞娇嗔着,声音却不受控制的哽咽着,眼睛也泛起了泪花。

    就在木槿出了浴室,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穿衣服的空档,娄宁霞偷偷躲在浴室里抹了一阵子眼泪嘎达。

    木槿一走就是几年,她这个做妈妈的如何能够不担心。

    几年中有好几次,她都请好了假要去那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看女儿,却偏偏都被一个又一个急症患者给耽搁了。

    患者多医生少,这已经是他们医院各个科室多年来的老大难了。国家正式处于建设初期,很多事情都是千头万绪,各行各业都急缺人才。整个国家对人才都是如饥似渴。

    这次在获知女儿木槿被BY临床医学专业录取,娄宁霞欢喜了很久,尤其是当医院同事们获知后更是频频给她道喜,令她脸上增光了不少。

    刚刚一见面就扑到她怀里的乖巧女儿出落的美丽大方,好像还有一点不一样了……

    对,是多了几分书卷气,终于像是他们这个书香门第、医学世家的娇娇女了。

    娄宁霞心中还是有着隐隐担心的。那就是那个汪洋……

    当初,木槿像中了魔一般,娄宁霞和木致远的反对一意孤行非要下乡插队。一开始他们夫妇两个只是以为孩子小,被大环境熏陶感染了。

    两夫妻自然是竭尽所能的规劝着宝贝女儿,毕竟宝贝女儿是独生子女,完全符合一个家庭留下一个孩子的政策照顾,可以不去乡下那种地方受苦的。可是,他们苦劝的结果竟然是宝贝女儿绝食抗争。

    到了那一刻,娄宁霞和木致远夫妻俩升起了警觉。

    他们的宝贝女儿一向都是很乖巧的,乖巧的超出了多数同龄孩子。那又是什么迷惑了宝贝女儿的心智,令她如此坚决呢?

    他们家几代里都是在从医,祖上是中医世家,自然早早就脱离了土里刨食的乡土人家,家里也没有乡下的亲属,虽然所处的年代比较匮乏,可是,对独生女儿木槿,夫妻俩是接近宠爱的,生怕亏了她,有好吃的紧着女儿,有好看的布料紧着女儿,有样子新颖的衣服自然也会默默记下来,画成图纸,请外面的裁缝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