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身边只剩下了冰凉的温度,像是没有人待过一样。

    言遇习以为常,很多次不管两人在夜里如何温存,醒来后时初栩都会在清晨的时候悄然离开。虽然所有人都唤时初栩一声太子爷,但大家都知道,他的父亲时维国早已退居二线,时家在国内硕大的产业,都是由时初栩一个人在打理。

    他出神地看着床头小柜上的日历,距离最后的日子还有二十五天。

    他双眸下垂,表情淡然,看不清他在想着什么。

    这个日历是他年初的时候他摆放在这里的,时初栩看到时,正在解着袖扣,“哥哥,这个台历不好看,我可以把我办公室定制的那个送给你。”

    言遇没有接话,以沉默拒绝了这个提议。

    但有一次,台风来袭,窗户大开着,台历被吹到了地上,大风刮着它哗啦啦翻到了被他郑重圈上日期的那一页。

    时初栩看到时没有什么表情,他俯身拾起了台历,将它翻到正确的页数,端正地摆在了原来的位置。言遇刚推门进来就看见了这一幕,他装作没看见,沉默着走到床头,背对着时初栩擦头发。

    那晚的时初栩很平静。

    平日二人在床事上,基本都是由时初栩主导。或用行动挑逗,或用言语勾磨,但那晚却不一样。时初栩少有的寡言,也少了平日里的耐性,他毛躁而凶狠的动作像是在宣誓着不满。

    言遇紧咬着嘴唇,同往常一样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他知道,时初栩不满足于他对这段关系的漠视。时初栩想羞辱他,想看他沉沦至隐秘的快感中不能自拔,他偏偏不让他如愿。

    临到高潮的时候,时初栩凑到他的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息,“哥哥,你是我见过最清醒的人。”

    最清醒的人吗?

    或许是。

    言遇看着窗外淅沥的大雨,他自小就比旁人要清醒很多。

    作为一个比时家太子爷还要大一岁的时家私生子,他自小便被母亲教育——你要走回时家去,拿到你应该拿到的东西。

    于是在他成长的路上,母亲对他精心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