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信,反倒觉得她虚伪做作。

    沈陶陶略想一想,索性抬手扬了扬自己织金的袖口,浅笑道:“买的。”

    宫中便是这样奇怪,贿赂主考是重罪。但这捐官,却是宫中默许的路子。

    只是这耗资巨大,即便是朝中勋贵,也未必能有几位舍得。

    再者说,燕朝官员的年俸并不算高,这凭空拿出这样一笔银钱,也太过点眼。越是勋贵世家,反倒愈少有选择走这条路子的。

    一直盯着她的沈静姝立时脱口道:“不可能!便是父亲真要买官,也绝不会买给你!”

    “谁说是父亲买的官?”沈陶陶微抬了抬眉,明眸里笑意愈盛:“这是我用母亲留给我的银钱自己买的。大姐姐不是说过,尚藉司乃六司之首?这要买,自然是要买最好的。”

    “我就知道是你!”沈静姝指着她,气得面色发青。

    这话说得,仿佛她开口解释,沈静姝便肯相信似的。

    沈陶陶觉得好笑,索性又给她加了一把火:“大家各凭本事罢了,若大姐姐想要,便也去找夫人为你买一个就是。”

    沈静姝被她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她的母亲,虽是尚书左丞家的女儿,却只是个庶女,月俸有限。嫁来沈家的时候,一顶小轿子抬进侧门,统共也就带了几件衣裳首饰来,连嫁妆都不曾有,更别提给她留下买官的银子了。

    她咬着牙,恨恨地想——

    沈陶陶不过一个商贾之女的女儿,凭什么这样嚣张?

    白氏既嫁到了沈家,那她的嫁妆也合该归沈府所有,沈陶陶凭什么这样肆意挥霍?

    她想发作,却又忌惮着眼前的江菱,忍了又忍,终于扬起一脸的假笑,放柔了语调对沈陶陶轻声劝道:“便是你的母亲为你留了银钱,那也需省着些用才好。”

    她停了一停,想装出一副怜爱姊妹的模样,却又忍不住心中的妒恨,说出了的话到了嘴边,便变了些味道:“万一这买来了,却守不住,岂不是白费?”

    沈陶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便兀自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