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需不需要找人盯着印。”

    花格木窗浅浅的开了一条缝,如玉的手指垂落在窗边缝隙,指尖薄红,恰似寒春打苞的花蓓,微醺出旖旎醉人的气息,白翎半磕着眼,昏昏欲睡,好一会舌尖滚出两个模糊不清的字来,“不用。”

    吉桑闻言继续用裹着棉帛的木槌子轻轻的给人敲打小腿,从细瘦泛红的脚踝到线条流畅的腿弯,动作轻柔仔细,力度十分的轻盈舒缓。

    “那个傻大个有问题?”火云一手端着金盏,一手放下殿中的帘子,脸上是止不住的讶异,显然是听到了吉桑刚刚的问的话。

    吉桑垂着头,手里动作不停,“他刚刚挣脱我了。”

    火云懵住了,除了药草种植方面,其他方面他一向粗心大意,这话乍一听眉头没尾的,挣脱谁了?又是什么时候?他怎么完全没注意到。

    好半响之后,他猛然回过神来,是了,当时是吉桑先抓住了印的手,以免热油滚下,后来印又抬手扶住了主人,期间印是如何从吉桑手中挣脱的,竟是完全没注意到。

    即使注意到了,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一个灵力全无的人是怎么挣脱开灵力强大的吉桑。

    “不可能,我仔细探过,他的确一点灵力都没有。”

    火云是个药师,探查灵力的强弱于他而言最是简单不过,如果这都能搞错,他真是白担了这个名头,以后给人治疗这事也别干了的。

    火云不太压得住心里的讶异,“我再去找他验一验,若是有问题,我剐了他。”伮族与纭族毫无仇怨,但部落之间彼此是吞没最正常不过,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千年来,每个部落都是这样生存过来的。

    可要战要降战场上见,搞奸细这一套只要奸细被发现,那是一定要被活刮了的。

    火云说罢就要去找印,他把手中的金盏搁下,金盏内的清液轻轻晃动起一圈波纹,晃动间散发出烈性的醇香,这是刚开封的椿酒,以椿树最顶芽辅以椒藤再加上灵植窖在土陶罐子里,大火烹烧至数天,藏椿树树下半年方能大成。

    椿酒烈的很,王庭里能饮出来滋味的也只有主人。

    “回来。”倚在窗边的白翎睁开眼,他收回搭在窗户缝隙中的手指,坦然自若的饮下一盏清液,酒烈劲足,唯有匀在眼尾淡淡的红痕残有痕迹。

    “没说他有问题,或许他只是力气比较大,这人没灵力,但有魂力,也不无奇怪,再看看吧。”

    白翎说着用戴着金色指环的手指逗弄了几下笼子里的圜兽。

    头上开了一个洞的大圜兽在火云的救治上已无大碍,破了的脑袋已经不见一点痕迹,甚至连毛发都完好无缺的长了出来,看不出一点受伤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