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翻滚慢慢向城市头顶压过来,窗外劈过一道强烈的闪电,那一刻宛如白昼,照出房间里疏分疏离的两道身影。

    紧接着,一声巨大的雷鸣砸下来,惊的过桥浑身一抖对他实施绞刑,惹的男人低骂一句。

    过桥以为战斗即将宣告结束,她手肘撑着枕头要起,却不想被那只大掌紧紧攥住纤细的脚踝,一把捞回他身下,一百六十磅重的身体压下来,她又如砧板鱼肉待人宰割。

    绝望如潮水涌来,她再也承受不住,失控大哭,可男人却丝毫不怜惜,反而越战越勇扼住她的咽喉,从结实手臂上隆起的经络知道他有多用力,语气如钢针向她刺来。

    “过桥,你这副样子又是做给谁看?下午跟那小白脸在花园见面时,你脸上的表情可比现在生动多了,刚刚不是一副守住贞洁很生气的样子?怎么不继续挣扎了?或者说,是你口不从身,明明跟我在一起爽到失.禁,却还要抓住自尊立牌坊?”

    “闭嘴,莫鸣你闭嘴!”她捂住耳朵抬脚踢他,像一条精力活跃的鱼,摆尾挣扎。

    莫鸣的脸颊突然在视野中放大,他俯身一把抓住她脆弱的下巴,逼迫她的脖颈线扬起弧度,残忍开口:“这就不想听了?我说的不对?刚才是谁求我进来?“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我们的关系,当初你众叛亲离沦落街头住狗窝,没有我喂你一口饭或许早已经尸横马路,你现在非但不摇尾乞怜向我叩头谢恩,还要反咬我一口去跟别的男人私奔。”

    过桥闭上双眼,脆弱神经被这些肮脏的字眼敲击刺激到大脑空白,情绪接近崩溃。

    莫鸣向来情绪变幻无常,上一秒能好声好气诱哄惯着她的坏脾气,下一秒脸色可能比恐怖漫画里的地狱修罗还要阴森可怖,杀人不眨眼,这样折磨她报复她,仿佛是他的唯一乐趣。

    指腹划过她眼角上的湿意,他盯着双眼紧闭的她,眸中冰冷已褪去,却也是荒凉一片。

    她剧烈起伏的胸脯透露着没有哪一刻让她如此恨透他,但,没有关系。

    他默数,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却在这死寂的沉默中无限拉长,仿佛已过百年。

    然后,他突然笑了,也不知道是笑她还是自己,戾气出走,跟往常一样如同修罗从灵魂驱赶,他又是一副极致温柔的模样,连同被子一块拥住她,埋首在她颈窝,肌肤贴近,身上的冷意全部渡给她。

    “哭什么,真是扫兴。”

    过桥攥紧手指,万幸,恶魔终于对死鱼失去了性趣。

    她神经恍惚时,耳边印上他薄唇上灼热的温度,他低声又说了什么,那声音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她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