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姐没有,室友吗?”钟凉萤看着只有一个空架子的单人床问道。虽然和苏雨沫做室友没什么不好的,但要是自己真能在高中就拥有一个住单人宿舍的机会那她肯定不会放过,还会把整间房间布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对啊,直升班二十五个女生,你们猜谁排最后一个?”袁素衣接过钟凉萤手头的裤子,指着自己眯着眼睛笑了笑。

    “就没有安排外班的吗,没有室友感觉好寂寞呀。”苏雨沫坐在那张空荡荡的单人床上,还带着木屑的木头硌的她大腿肉生疼。

    “通常情况下不是一个班的不会安排在一个寝室的。只要我们学校的宿舍够住。每个年级就五个班,一个班也才四五十个人,这两栋宿舍横竖都有空房间,所以我可能这高中三年都没有室友了。”将黑线熟稔地穿过针眼后,袁素衣就开始忙着手上的活计,看她穿针引线不到两三分钟就把那一块破损的地方给迅速修复,实在是让坐在自己床对面的两个人“惊叹不已”。

    “既然没人来住,干嘛不把东西往这一半边稍稍匀一下呢。”看着袁素衣被卷子和练习册挤占的略显拥挤的书桌,钟凉萤提出自己的疑惑。

    “嘛,就当是我有强迫症吧。”袁素衣尴尬地笑了笑过后将缝好的裤子递给了钟凉萤。“好了。还有十分钟就熄灯了,快回去吧。被宿管发现熄灯了还在走廊上跑是会被记过告知班主任的。这周末我和社长说一下,让他训练完以后带你们去有卖运动商品的商场。买些护膝护肘什么的,顺带买点奶茶一起吃个饭轻松轻松。”

    “好。素衣姐再见!”两个人走到门口之后转过身去对门内的袁素衣摆了摆手。

    “嗯。有空常来玩。”她将大门锁上之后靠着门框,看着这个房间空荡荡的另一半无奈地笑了笑。

    我只是在等另一个能把它填满的人而已。

    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看一下那个小灯电充了多少,上次那个太亮了被宿管发现,这次这个亮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度过了最初进入校园的兴奋期过后,所有人的情绪都逐渐平复下来开始适应这未来三年如一日的日常。每次到了傍晚迎着晚风背着运动包走向训练场地的时候,脑子被知识充斥的嗡嗡作响的钟凉萤都觉得今天一天过得来和做梦一样。

    还要去搬水——不得不说南部沿海地区的暑热就算进入了九月也照样恼人。带着湿热的暑气黏在自己的身上和浸泡在滚热的泥巴里面似的阴魂不散。这个时候步行穿过蒸腾着积累了一天的热气还被夕阳的余晖笼罩的八百米大操场实在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情。

    “怀江?”不曾想刚走到训练场门口便看见怀江抱着一件水从另一个方向走来,他见到钟凉萤之后只是用几乎看不见的幅度点了点头,随即将那一大件水往地上一放发出咕噜噜的声音,随后便转身朝更衣室走去。汗水将他的头发捻成一条一条,背上的衣服也出现了一条从肩膀蔓延到后背的倒立等腰三角形一样的水渍。

    这……

    原本以为第一天他是嫌自己去的太晚了,星期四的时候钟凉萤有意加快了自己赶往训练场和他汇合的步伐,可等她到了的时候,这次就只看见一件水安静地放在地上,还被开封拿走了一瓶。

    “所以你不觉得这真的很奇怪吗?”星期五吃午饭的时候钟凉萤将自己的疑虑一股脑地告诉给了坐在对面吃着卤肉饭的苏雨沫。

    “确实啊,不过说不定是他不想你太辛苦,或者,他还在为上周日的事情自责?”苏雨沫将一块米饭和卤肉搅匀后放入口中。

    “他难道就不辛苦了吗,细胳膊细腿的,万一摔倒了那箱东西准能把他压骨折,还是粉碎性的那种。到时候要是社长知道他一个人去搬,还以为我偷懒呢。我们是一个班的,每次去的那么快肯定没吃什么正经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