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琴棋书画女红里,她最不擅长最不喜欢的就是棋了,到现在叶寒露都还记得当年教她棋艺的老师那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木然表情。

    然而,魏玄问得平常,她脑袋里也不知是哪根筋打结了,居然点了头,“略知一二。”

    魏玄停了自弈的棋局,颇有闲情逸致的向叶寒露发出邀请,“棋谱倒是可以出借,只是有个条件,想请叶姑娘同我手谈一局。”

    “下棋倒是没问题,”叶寒露犹豫,“只是我棋艺不佳,希望不会扫了魏公子的兴致。”

    魏玄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整理好棋盘,摆出了对弈的架势来。

    叶寒露气势倒是挺足,就是不怎么有信心,等棋局开始走了几步后,渐渐的,坐在对面的魏玄面色变了,凝重得似乎她是多么了不得高手一样。

    见魏玄神情那么郑重,叶寒露突然觉出了对弈的乐趣,至少这人不会像她曾经的棋艺老师一样,每下一步就恨铁不成钢的看她一眼,害她越来越忐忑畏缩,到最后视下棋如受刑。

    虽然最后还是输给了魏玄,但叶寒露下得很是尽兴,不免要吹捧对方两句,“魏公子棋艺高超,甘拜下风。”

    魏玄扫过棋盘上乱七八糟的棋局,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前兴高采烈的姑娘一眼,少见的虚伪客气了两句,“叶姑娘棋艺也不错,日后大有可为。”

    我就当你诚心实意的夸赞我了,叶寒露美滋滋的收下了夸奖,准备拿了棋谱告辞走人,却被魏玄的小厮拦了下来。

    “外面正在下雨,姑娘等会儿再走吧,我去找纸伞和蓑衣,姑娘和紫苏姐姐先坐着喝杯茶。”

    叶寒露去门口一看,果然,外面春雨绵绵,下得还不小,落在院中花木枝叶上嗒嗒作响。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这可是江州今年春天第一场春雨,下得真好。”叶寒露伸手接了点雨丝,笑着转身看向魏玄,“魏公子,我们江州的春天和你们北方应该很不同吧。”

    她姿态言语随意,还带着几分亲近,本该是主客相谈甚欢的好场面,奈何身后人离得太近,她这一转身,冷不防踩住了魏玄的衣摆,脚下一绊就往后倒去。

    这会儿站的近的好处又来了,魏玄伸手轻轻一笼,面前的姑娘就投怀送抱似的扑了他满怀。

    细密春雨里,站在廊下的两人你拥我抱的,尴尬之中透着几分难言的暧昧。

    四目相对间,叶寒露在魏玄眼睛里看到了红通通的自己。

    短暂的惊吓与怔楞过后,她几乎是有些狼狈的快步退出了对方的怀抱,魏玄见人快要退到外面雨地,态度自然的伸手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