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容辞并没有受过容氏半分恩,又凭什么要担起这虚妄的责任,更何况,这是一个前路只能是死的责任。”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能载君,亦能覆君。

    他一路走来京城,眼中所见,耳中所闻,皆是对当今圣上感恩戴德之词。

    这些百姓,庆幸自己能有一个明德的国君。

    他没有经历过容氏江山下的生活,只从史书记载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国君不明,昏庸无道,残刑暴政,严苛重税。

    当年景氏揭竿而起,与之抗衡,容氏竟临时征兵,将征兵的年纪调到了十岁。

    十岁的孩童能做什么。

    他们还没长大,便经历沙场征战之苦。

    他们的时间也停于此,再没有未来。

    不管史书记载是真还是假,娄堰都不希望再来一次这样的征战。

    朝代更替,顺应天理,并非一人可改。

    “大师兄,他们的命是命,黎民百姓的命也是命。”

    “为救一人而死百人,甚至你还不知那人能不能救活,但那百人却一定要死,这样值得吗?”

    “我本来以为三个人里面,只我一个过得糊涂,没想到你竟比我还要糊涂,孰是孰非,这些道理,你不知同我讲了多少遍,怎么到了自己身上,便不明白了。”

    谢容辞久久不语,目光触及石桌上的荷包,瞳孔猛地一缩,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是我魔怔了,只想着能救下所有人。”

    他不想顺着桑霁容的心意去争这天下,现在的天下极好,不需要他多此一举。

    他虽然因为嫉妒那个男人,心中确确实实的想过,如果,如果他有机会,有一个可以争取的机会,结果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