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叫子言,我叫宁墨,安宁的宁,书墨的墨。”

    宁墨双手紧扣轮椅轮轴,指节根根发白。

    无波的声音,如冰屑雪水当头淋下,透入心肺的冷,令无忧从头寒到了脚,梦中他说的也是这一句话。

    唇微微一哆嗦,愧疚铺卷而来,与他圆房,却唤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对他是何等侮辱,“宁墨,我……”

    然出口的话,如泼出水,如何收得回,又如何再解释得了?

    宁墨咬着唇,渗出血丝。她回来,果然是因为他……

    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又有何意义……

    转动轮椅往门口而去。

    “宁墨,别走。”无忧裹紧丝被,追下床。

    过长的被角缠在脚上,未能迈开步子,一脚踏空,向地上跪倒。

    轮椅木轮压过地面的声音,只是一顿,一刻不再停的离去。

    咆哮的寒风从开户的门里灌入,吹散屋里暖气,扬起无忧披散的长发。

    她抬起头,望着在门后消失的背影,脸色煞白,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他的心已是伤痕累累,自己却为着私心,生生的羞辱于他。

    不能如此……不能就此丢手……

    无论能不能解释得清楚,都得去向他解释……

    无忧急爬起身,丢了裹在身上的丝被,以最快的速度套上衣裳,扯上外袍,便冲向门口,拉开木门,冷冽的寒风夹着雪珠子迎面打来。

    顾不得脸上的痛,向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