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愣住,面前仍是她熟悉的那张绝美无匹的冷峻面庞,这少看看似柔弱,却有堪比磐石的坚韧。

    他坦然地承认自己的懦弱,也正是他能无畏地看待自己的懦弱,才会有那般坚不可摧的坚强心性。

    无忧捏着信封的手微微地抖,似乎拿不住信封,下意识地握紧,信在手中揉皱。

    宁墨直视着无忧忍痛的眼,慢慢放开她的手腕,“我的琴弦断了,备用的琴弦不在身边,我得出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暂时顶一顶。”

    失去力气的牵扯,无忧身子一歪,跌坐在身后三脚圆凳上,看着宁墨坐在轮椅上的背影离开客房,缓缓压过小院中的石子路,最后消失在院门外,只剩下被风吹落的桃花瓣飘飘扬扬。

    一片粉红的桃花瓣从窗棂飘进落在她手中的信封上,颤颤巍巍徘徊一阵,不舍得滑落下去。

    无忧轻嘘了口气,“也对,既然要痛,倒不如一次痛个够,然后潇洒地放手。”

    握着封的手紧了又紧,最终松开来,慢慢抹褶皱,小心的拆开。

    信上内容只得缪缪三个字,“石墓见。”署名竟是“子言”。

    时间竟在她偷听峻衍和峻熙与鬼面密谋之前。

    嘴角轻抖,原来他早做好安排,给凤止留下信函。

    又怪不得,她要回府,他丝毫不加阻拦。

    那是他事先做好准备,她回府后可以从凤止那里得到这封信。

    她得知鬼面就是子言,一定会前往桫椤林寻他,而他只消打完这仗。就可以回去与她相聚。

    可惜她心里只有一个执念,阻止鬼面杀害不凡,回府后交待完事务,就匆匆离开。

    没有空出一点时间来等凤止,这封信与她终是擦肩而过。

    心底如同燃起阴柔的火苗,燎得五腑六脏如焚如炙,或许真是天意。

    将信纸用心叠好,在烛火上点燃,丢入身边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