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参横,院里的动静才zj渐渐消失了去。

    浓郁的酒香和一些奇异的味道熏得沈绥迷了眼,半睁半合间看见一只手从他眼前穿过,又往下一放,后背脱离石桌的那一瞬间,他落入了温暖的怀抱之中。

    许是被人折腾得没了气力,他甚至还倍感舒服地蹭了蹭那人的肩膀,没意识到自己又在作死。

    穆璁全身上下只穿了条黑色中裤,被他蹭得心里一热,撒气般地一脚踢开空酒坛,抱着人大步朝里屋走去。

    待到“啪嗒!”一声,里屋的门关紧,被臊得老脸通红的管家才zj敢带着一群人过来,将地上的空酒坛取走,又一边在心里啧声,一边快速地将落在地上的衣裳拿起,看zj敢看一眼地放进了篓里。

    一群人扫地的扫地,就当自己闻不到那子子孙孙的味道。

    “管事……”一个年长的下人看着一桌子的狼藉,羞臊道:“这桌子也得换啊!”

    管家看zj了一眼,说:“是得换!换个舒服点的,再铺上层垫子,咱们世子,忒不zj懂温柔。这石桌哪有床上舒服。”

    “咳咳,咱们懂什么zj?世子爷年轻,心火气盛,就喜欢折腾些新鲜的花样,我zj瞧那沈公子也挺喜欢的。”那下人压低了声音,说:“世子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找了个男人回来,瞧昨天这一晚上,想必兴趣大着呢!可沈家刚出了这么zj要给国公传一耳朵?”

    “我zj别。”老管家忙摆手,轻声道:“现在府里,当家做主的是世子,他那脾气你又不zj是不知道,咱们要背着他传话了,这把老骨头也别想着要了。而且沈公子虽说是沈家的人,可沈家的人现在都在大牢里,就他和沈三没进去,说明里面有门道,不zj是咱们该管的。”

    下人嗫嚅一声,也不zj操心了,转头扫地去了。

    里屋内,沈绥被放进了被里,没等半刻便睡死了过去。穆璁站在床边看了他半晌,眼神很沉,待到情欲和激情退却,他终于可以冷静下来,轻易地知道——他又上当了。

    沈靖远此前去春行楼,并不是白去,他平日里见着漂亮的姐儿就能随手拈来几句笑语,逗得姐儿们笑得花枝乱颤,尽夸他一声“好郎君”,可他的风流只局限于口头上,他去春行楼那么多zj次,没睡过一个姑娘,没找过一个小倌,尽学勾人手段去了。

    明明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骨子里住的却是个不zj小心,就能被他钓上钩,一口吃进肚里。

    那夜街道初见,就是沈靖远算计他的开始,因zj所以那么爽快地当逆臣,的确有一部分出自当初陛下与沈钰遇刺一事。沈靖远早就告诉他:瞧,你效忠的皇帝多zj愚蠢,被我玩儿得团团转呢!

    一个看不zj是他穆璁想效忠的君主。沈靖远早就看zj中他骨子里那点孽根性,轻易将他拿捏住。

    可如今局势明朗,沈靖远还zj呢?

    穆璁俯身替他掖了掖被子,沉着脸出了门。他没在府里逗留,从后院牵了马就直奔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