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还在问:“头儿,现在怎么办?”

    褚扬无力地闭了闭眼。怎么办,鬼知道怎么办!

    ……

    当画家好不容易找到宁洲的时候,旋转木马项目已经结束了。

    他老远就望见宁洲步履不稳地从出口走出来,连忙跑过去,正想打个招呼,却发现宁洲全身湿漉漉的,像是在水里泡过,而且右肩处被撕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往外汩汩冒血!

    画家吃了一惊:“你、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的?”

    宁洲听见声音,抬头瞥了一眼,见来人是画家,有些意外:“哦,你不是跟他们一块的吗,走散了?”

    “我是追着你过来的——先别管这个!”画家摇摇头,上前一步,手足无措地盯着宁洲的伤处,“这伤是怎么弄的?”

    宁洲呵呵道:“一不留神被鲨鱼咬了一口。”

    “……”画家怀疑自己听力有问题,“鲨……鱼?”

    他下意识地看向宁洲出来的地方,但游玩结束后,旋转木马就恢复了正常,他的确看见了一个鲨鱼形态的座椅,但那只是个座椅啊!画家实在想象不出咬人是个什么操作。

    宁洲没多解释。现在回想也是够憋屈的,那个“怒海波涛”的惩罚简直有病,他差点溺死在海里不说,居然还被一条鲨鱼追着咬,要不是刚好三分钟的游玩时间到了,可能他一条胳膊就要废在这儿了。

    想到这里,宁洲不禁在心底暗骂一句:辣鸡游戏,天打雷劈!

    绑脚式跳法的难度系数很大,尤其这次用的蹦极工具是麻绳,宁洲已经做好废掉一条腿的心理准备了。

    戴着狰狞可怖的骷髅面具,宁洲赤脚走到塔台边缘站定,走动间长长的麻绳摩擦地面,发出嘶嘶的声响,宛如催命符。

    台风席卷整座城市,只有借着偶然电闪雷鸣漏下的白光,才能勉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看清一点东西,这种情景下,跳下去死亡的几率起码是九成,正常人肯定是不干的。

    但宁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未被面具遮掩的嘴角露出一抹跃跃欲试的微笑。

    风势似乎更大了,站在边缘的宁洲摇摇欲坠,风雨和雷鸣声都严重干扰着他的听觉和思维,普通人可能站在这儿都要吓尿,更别说有勇气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