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税多倒不是不足为惧怕,可怕的是若是遇上天灾,到那时候朝廷无能赈灾,流民乞食无地,必将激起民变,到时候朝廷用兵,耗费无数,就会走陈朝老路,这匪越剿越多,叛越平越乱。

    然后就是冗兵的问题,这士兵实在太多,朝廷如同背着千斤巨石,只能一步一步的磨着前进,想要治世升平,实在困难万分。

    朝廷总是想着等到太平之后就放马南山,融兵成像,可惜这些兵恰恰就是阻止朝廷太平的一块巨石,若是不搬掉,别说太平盛世了,倒是还有鼎摇之危。

    最后就是吏治的问题,虽然六位总理一时缓解了,但这是治标不治本,等总理一旦撤去,或是总理不在是贤明的人担任,地方官员就会旧态复发。

    历代都以整治吏治为主,国朝越应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听李大牛说完,水田先生赞叹说:“不错,你说的都不错,那么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没有?”

    李大牛摇摇头,说时弊历代都有贤人发现,不过永远无法根治,自己也没有那个头脑,只能说出问题,无法改变。

    水田先生叹气一声,然后说:“有办法的,哪怕只是头疼医头,脚痛医脚,总要医才是,不能就着这么放弃了,贤婿,有时候需要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你就是看的太透,心想干什么都是徒劳无功,而放弃了。”

    这话如同一桶凉水浇在李大牛头上,让他瞬间打了一个激灵,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不愿意出仕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反正这个封建王朝也就三四百年国运,自己也改变不了什么,而不愿意行动。

    李大牛询问自己,真的改变不了吗?自己真的就不能改变吗?这能不能改变,自己连尝试都没有,这样是不是太失败了。

    李大牛脑中思绪万千,一会儿想到自己被公司老板骂,一会儿想到导师的谆谆教导,一会儿想到林大人,李昌吉,一会儿又想到了周霖铃。

    李大牛抱着头,感觉头疼欲裂,一个声音告诉他就是一个废物,安于现状就可以了,一个声音告诉他从导师那里学的经世济民的学问不能过这么荒废了。

    两个声音在他脑海吵着,将他脑子弄出一团浆糊。

    “相公,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上?”周霖铃轻声的在他耳边说着,这两股声音一下就消失了,他脸色苍白的抬起头,对周霖铃说:“没事,刚才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而已。”

    说完,他看着水田先生,道歉说:“岳丈大人上见谅,小婿刚才失神了。”水田先生看着他,轻轻的点点头,对着周霖铃说:“霖玲,你带大牛去休息吧,这长途跋涉,想必上他也累了。”

    李大牛说了一声抱歉,就和周霖铃回到她的闺房,他躺下之后,周霖铃升起了香,闻着这香气,他缓缓的睡着了,在睡梦之中,这两个声音似乎又要辩论的时候,他似乎听到周霖铃轻声说:“相公,我在你身边呢?”

    这声音有着奇特的魔力,让两个声音逐渐远去,李大牛也渐渐安稳的进入到梦乡之中。醒过来之后,已经是下午十分,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西沉,前面也传来嘈杂的声音,想必是这些学生已经放学了。

    李大牛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觉得全身舒坦。他准备将棉被这些折好的时候,周霖铃端着菜走了过来,他连忙接过菜,然后才发现周霖铃今天打扮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