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思齐说道这里,对着周霖铃说:“周姑娘,刚才一直不好和你说话,主要是为了避嫌,如今相处了半日,大家也算了解,你不会怪小生失礼吧。”

    周霖铃自然是答应了,双方都是读书人,聊起诗书来自然是没有障碍。

    李大牛就在一旁听着,反正自己也没有事情做,听他们聊这些也是很有趣的。

    这聊着聊着额,木思齐询问周霖铃:“嗯?敢问周姑娘和大司农又何关系?”

    周霖铃颇为吃惊,询问木思齐,为什么这么说,木思齐笑着说:“姑娘的一些观点乃是五经新义里面,这书尚且还没有颁布,我一时间想到了一个人,这人和姑娘名相同,但是姓却不同,于是有此一问。”

    周霖铃说自己曾经受学在水田先生门下,或许是大司农当初询问过水田先生。

    听到这个解释,木思齐说原来如此,也没有在追究下去。

    倒是李大牛好奇询问,既然这书都没有颁布,木思齐又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呢?

    木思齐说自己也曾经奉诏修过这新义,因为才学浅薄,所以只修了半年了,就退出去了。

    李大牛说原因肯定不是这样,木思齐的学问水平,和翰林学士差不了太多。

    木思齐点点头,说自己观点和馆臣不同,馆臣修这本书基本就是将十三经集注给整合,木思齐不以为然,认为新义就是要新,这种东拼西凑的经义,算是什么新,不过是将别人嚼烂的东西咽下去而已。

    既然没有新想法,就不要修这一部书,否则到时候只会成为天下的笑话。但是馆臣不愿意理会木思齐,木思齐为了避免日后因为这部书而被骂,所以选择了退出。

    “实不相瞒,当时能参加修书,我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我祖父还有我的父辈都主持过修书,我能继承他们的事业,修一部书出来,这也算是克绍其裘了。”

    周霖铃听到这话,若有所思的看着木思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周霖铃没有说出来。

    木思齐继续说:“李丰城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但是他做事太过急躁,想要很快就营造出盛世气象,成为万古传颂的贤相。但是这步子若是迈大了,容易摔倒,心急的话,是吃不了热豆腐,有些事情需要徐徐图之。”

    “就比如六位总领大人,权利太大,自古权臣在外,而不受到猜忌的,古之少有,当今圣人英明,所以六人还可以为国朝除敝事。但若是某天事情有变,那么又当如何,轻则免职,重则只怕有牢狱之灾。”

    木思齐的看法和李大牛一样,李大牛也是这么认为的,如今天下逐渐太平了,这六位总领也就越来越危险了,这六人的权利都超过了藩镇,不说圣人圣不圣明,换车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放心的。真放心,那只有傻子了。

    不过李大牛还是劝说木思齐,不用这么想,毕竟这六位都是勋贵,到时候可以用八议来免除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