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阳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四年里,她刻意忽视家中消息,咬着牙就想做出一番成就来。回来才发现,曾经强势的父母竟然变得如此软弱。

    “我……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很微小,得用心听才听得见。

    宾远航急急地跺脚,歪着嘴说话:“你知道个屁!你连信都不往家寄,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宾阳闭上眼,泪水滑落面颊:“我才十九岁,你们就想把我嫁个中年鳏夫,我不跑,怎么办?”

    杨慧芳似乎已经遗忘过往,皱眉想了半天:“啊,你不是没嫁吗?我当时是为了帮你安排工作,我们都是为你好哇~”

    为我好?

    宾阳收住泪:“别的父母为孩子好,教孩子多读书,你们却怕花钱死活不让我读;别的父母为孩子好,教孩子择良缘,你们却随便给我找一个。”

    她的声音变得大起来:“这叫做为我好?”

    杨慧芳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好不容易回来,怎么一上来就声讨爸妈?唉……”

    宾远航在一旁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眼宾阳,看她打扮得光鲜亮丽,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到底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杨慧芳还有一丝不舍,拉着宾阳的手问:“你这些年到底在哪里啊?一个人过得苦不苦?嫁人了没有?”

    家里一点变化也没有。

    窄小的空间,泛着油光的饭桌,被瓶瓶罐罐堆满的窗台……

    宾阳忽然有些迷茫:当时我是怎么在这里生活的?我想上学他们不让,父亲踹过自己一脚,怎么就能够一直忍受着?

    一边思忖,一边机械的回答着母亲的问题:“我还好,电大毕业,考了会计证,在一家集团公司上班。还没有结婚,不过有对象了。”

    杨慧芳一听,眼睛都亮了:“唉哟,到底是我的女儿,这么出息!对象是哪里人?家里条件怎么样,能出多少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