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越醒来时,闭着眼伸手m0到闹钟,抬起眼缝瞄了下。十点半,这么晚了啊。在被里伸了个懒腰,她后知后觉左右看了看,蠢狗呢?那会睡得迷迷糊糊,知道他在这儿闹,现在醒了,人反而不见了。趿上拖鞋,r0u着眼来到客厅,家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奇了!

    乔越去乔沉卧室打开电脑,登陆微信,给他发语音。

    乔沉接得很快,“醒了?”

    声音有点低缓,青春期的男孩完成声音的过度后,质感变厚,听着烫耳朵。

    她听得舌根发痒,说出的话像在撒娇:“那你哪去了?说好的照顾病患呢?”

    “马上回,给你点了粥,估计快送到了。”

    “哦,行叭。”她挂断语音,得趁着乔沉不在,好好和网络亲密接触一下。新学期开学,她和小姐妹像两个世界的人,什么新鲜事都不知道,标准的山顶洞人。

    ......

    乔沉没关闭屏幕,指腹摩挲着两人对话框里的聊天背景。两兄妹的合影,乔越穿着背带裙趴在他肩头,细长的手指挡住他的小半张脸,两人嘴角眼尾的弧度都一样。

    沿江的石凳被暖yAn晒了一上午,坐着十分熨帖。他躬身,手肘搭在膝盖上,不用扭头,就能看到身侧的老爸。两人开车到江边坐着,加一起有半小时,一路到现在,谁也没开口说话。

    乔中民捏了把空荡荡的烟盒,将烟盒投到垃圾桶,双手搓了把脸,缓缓开口:“和爸过来住段时间吧。”

    语气坚决,不容抗拒,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乔沉自嘲笑了下,盯着熄掉的屏幕,问:“爸,您就不问问别的?”

    乔中民沉默半分钟,粗粝的手掌交握在一起,视线眺望江面掠过的船只。从警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到迷茫。古老的,陈旧的机制,所有人都在这种掌控下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活着。理应如此,却沉闷。于是有那么一小GU力量跳脱出来,想冲破这样的束缚。多可笑,里面竟然有他儿子。

    “还来得及,”他尽量说得轻松,“男孩子有喜欢的nV生很正常,这回,就当是失恋。妹妹还小,很多时候会弄混她对你的感情。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儿子。”

    他手放在乔沉肩上,微使力捏了捏。乔沉转头,目光直白坦荡,他问:“爸,如果我没法放弃呢?”

    乔中民收回手,眼内犀利深邃,父子俩相同的轮廓俱是对阵状态下的锋利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