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陆澄总算是回来了!

    憋气窝火地听了瑞瑞人将近一个月的辱骂,褚灵宾把所有的怒火汇聚到了双手之上,再通把握刀的双手,输送到了她的战刀之上。一口长刀,对着瑞瑞人连扫带削,连怼带拍。

    一扫一削,一怼一拍间,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很快,褚灵宾的坐骑,铠甲和脸上,溅满了瑞瑞人的鲜血,她身后的将士和她差不多。刺鼻的血腥味充斥了褚灵宾的鼻腔,熏得她有点反胃。酷烈的寒风,吹得她双颊发麻,鼻尖又酸又疼。

    谁不想在北风严凛,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躲在家中,烧上一盆红彤彤的炭火,就着一室的温暖,或读书,或对奕,或闲聊,聊饿了,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面,喝上一壶烫得暖暖的老酒。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河山无恙。若内贼外寇并起,又无人卫国安.邦,可哪里来的四海清宁?哪里来的万家太平?总要有人挺身而出,守护万户千家,总要有人来守护生于斯长于斯的山川大地。

    所以,她和赵太尉,和陆澄,和她身后的将士们,舍弃了他们自己的安适自在,只希望用他们的安适自在,换来更多人,更长久的安适自在。

    瑞瑞人被陆澄和褚灵宾杀得丢盔弃甲,丢下辎重无算。

    陆澄和褚灵宾汇合后,四万多人的齐军一鼓作气,追着败退的瑞瑞人,一直追到了昌平关。这一次,陆澄没有给瑞瑞人进关闭门的机会。

    趁着昌平关里的瑞瑞人开关放人的时机,陆澄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地冲进了昌平关,褚灵宾紧随其后,二人身后,齐军潮水样涌进了昌平关。

    陆澄带来的援军都穿着冬衣,不怕冷。跟随褚灵宾出战的五千士兵,虽然没有冬衣,但一路连跑带打,外加斗志高昂,到这会儿浑身冒汗,不穿冬衣也不觉得冷。

    一不怕冷,二不畏死的齐军,在昌平关里和瑞瑞人展开了激烈而残酷的战斗。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一个瑞瑞兵扎死了一个齐军,另一名齐军将一名瑞瑞人捅了个透心凉,转眼,一个瑞瑞人在他身后一枪扎进了他的后心……

    褚灵宾和陆澄杀红了眼。

    “我的家国,绝不容许任何鼠辈觊觎!想侵我疆土,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们得逞!”奋勇杀敌时,褚灵宾想。

    陆澄杀敌时,想得是,“讨厌的家伙,不在自己的国家呆着,非要跑到别人的国家来胡作非为,弄得别人过不了太平日子。那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这一战打得天昏地暗,从将近中午,打到日落西山,彻底将瑞瑞人赶出了冒平关。褚灵宾留下五千人马和一员战将守关,带领其余将士在梁州城外十里地安营扎寨,防止瑞瑞人半夜杀个回马枪。

    至于冬衣,昌平关里瑞瑞人丢下的辎重里有一些冬衣,梁州城外瑞瑞人丢下的辎重里也有一些冬衣,褚灵宾命人回梁州尽数取来,陆澄告诉褚灵宾,自己押送来的冬衣暂存在了秦州,褚灵宾又派人赶往秦州,将暂存在秦州的冬衣尽数调取过来。

    褚灵宾的先锋帐里,褚灵宾抓起陆澄的双手,仰起头望着陆澄,陆澄微低下头,回望着褚灵宾乌黑闪亮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