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学得驳杂了自然就没法专精,最大的优点是什么都懂一点点,但最大的缺点也同样是什么都只懂一点点。

    如今齐院长让他动刀子取弹头,这可就强人所难了。

    严语其实早该想到,齐院长之所以回家,是因为枪伤,若是去了医院,必然要被报案,到时候他的身份就可能会泄露。

    之所以回到他家,必然是家中拥有替代品,他家中也确实齐备了各种物资,但问题是空有物资,无人懂用,这就更麻烦了。

    严语也是头大,人命关头的事情,可不是拿个小白鼠来做实验。

    没有贯穿伤,弹头必然留在了体内,位置尚且不知,深浅未明,是否伤及脏器也不清楚。

    这种程度的手术就连卫生院都没有条件去做,就算在市医院也是重大的手术,让他这个从未拿过手术刀的人来做,而且只凭借一个笔记本,这不是拿生命开玩笑么!

    “院长,要不我们还是去市医吧,我会替你掩护身份的……”

    “翁……翁大哥,咱们去市医!”

    严语也不想留时间给他反驳,但齐院长却抓住了严语的手。

    “就算有法子掩盖身份,也来不及了……我已经出现内出血,必须打开腹腔,找到出血点,止住内出血,否则我很快就不行了的……”

    “可我什么都不懂,也没有任何的手术经验,腹腔环境又复杂,我根本做不到,这无异于送死啊!”

    齐院长有些急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没送到市医,我就可能半途死了,留给你来做,起码还有一点点可能,这不是个好法子,但却是唯一的法子了!”

    这句话严语曾经多次想到过,他又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这是个需要心理建设的过程,这种逃避不是说马上就能够解除的。

    齐院长已经有气无力,摇了摇头:“你不愿做,我也不勉强,那就让这个砍树头的来做吧,说实话,我也不想死在你的手里,横竖都是死,还是让他来沾染我的血吧……”

    翁日优脸色一变,抬手要拒绝,但齐院长只是瞥了他一眼,翁日优就老实地低下了头。

    想来齐院长不仅知道他的秘密,还让翁日优如此敬畏,这其中必然又是另一段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