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语想起齐院长曾经找市医的朋友帮过他的忙,就跟医生说起了这个,让医生先救人,翁日优也在一旁催促,那医生才气冲冲地进入了抢救室。

    饶是如此,他还是让严语留在护士站,让护士叫了个医院的保安来盯着,防止严语逃逸。

    严语哪里有逃逸的道理,过得一会儿,许是那个医生让人去调查了,果真有一大拨医生匆匆赶了过来,其中一个还瞪了严语许久,表现出极大的敌意,不用想也知道,此人应该就是齐院长的市医朋友了。

    这人五十来岁,与齐院长一样,头发没剩下几根了,稀稀拉拉地梳到一边去,虽然尽力了,但还是遮不住发亮的头顶。

    “你是严语?”

    “嗯,是。”

    “我叫蒙鸿铭,跟老齐几十年的交情,你要信得过我,就把事情都告诉我吧,不然救不了他。”

    严语迟疑了片刻,看了看这老儿,到底是开口说了实话。

    “他中枪了……”

    “谁做的手术?”蒙鸿铭对齐院长中枪的事情似乎并不惊讶,想来这几十年的老交情并不假,他应该多少是知道些内情的。

    “我……”严语咬了咬牙,也不敢隐瞒:“我照着他给我的笔记本做的……因为他发烧……”

    严语还没说完,蒙鸿铭抬起手来:“其他的不用说,我们会进行检查,你把手术过程告诉我,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蒙鸿铭拿出胸袋里的笔记本和自来水笔,就好像冲出战壕的战士。

    严语哪能忘记,每个动作,每一样东西,都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因为这干系到齐院长的生死。

    “是。”

    从消毒开始,严语仿佛又重演了一遍昨夜的事情,蒙鸿铭会停下来发问,有时候反复确认,而后记录在本子上,才让严语继续。

    虽然听起来繁复,但由于严语将手术的步骤事先背过,而且又严格按照本子上的规程来做事,所以条理很清晰,并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

    蒙鸿铭合上了本子,朝严语说:“留在这里,不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