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没有灯,严语躺在床上,黑暗中把玩着手里的纪念章,辗转反侧,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他无法了解外界的消息,不清楚后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所以很难确定这个人可能会是谁。

    当然了,最大的可能永远都是那个凶手。

    即便不去探究秦大有的真实身份,严语也必须找到这个凶手!

    这一夜未眠,严语却没有太多的疲累,休养这两个月,这一天天的睡睡吃吃,严语早已有些厌倦。

    “谢大哥,我该走了。”

    虽然昨夜就已经跟谢长春说过,谢长春也极力挽留,但他也知道,严语终究不属于这里。

    严语心里也很清楚,眼下还只是灰雀的头,如果自己再不走,还不知道会给村民们惹来多大的麻烦。

    对方已经很明确地表达了态度,甚至连纪念章这么明显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无论是谢长春夫妇,还是山下的村民,都是淳朴而善良的人,严语又怎可能连累他们。

    阿玉虽然有些神经质,但并不是疯子,早早就给严语准备好了一个背包,里头除了几个窝头和水壶,还包了几张皱巴巴的纸币。

    严语又趁他们不注意,将那些钱放回到了桌子上。

    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村长也不是蠢人,他同样意识到了些什么,只是严语本就来历不明,如果能够保护村民,他自然愿意协助严语离开。

    村子里虽然没有手扶拖拉机,但村长家有一辆破旧自行车,便让村里的小伙子,搭着严语到了隔壁村。

    严语又坐上隔壁村的手扶拖拉机,因为是赶集日,村民们将一些鸡鸭和草药之类的东西,全都搬上了车斗,十几个人挤在车斗里。

    柴油机喷吐着黑烟,仿佛随时支撑不住那般,拖着沉重的车身,在凹凸不平的路上艰难前行。

    到了镇上,也才九点多,各地赶圩的人,将散货野货都摊在路边售卖,镇上的小摊子热气蒸腾,卖着风味小吃,各地村民们蹲在小摊前面,大口大口地吃面喝汤,满头是汗,却又爽快不已。

    这样的氛围,瞬间将严语从山野世界拉回到了文明社会,再摸摸自己扎起来的长发和络腮胡子,也难怪这些人会把他当成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