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楼在一旁的摇椅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将一只胳膊枕在头下,看着铜镜中的王恕意,悠悠道:“夫人说的是,那我只好在这儿远远地欣赏夫人梳妆,便不打扰了。”

    他姿态慵懒,说话间还流露岀一股风流韵味,看得人一颗心砰砰直跳。

    屋子里众丫头都低头偷笑。

    王恕意红着脸在镜中看了沈楼一眼,移开眼睛,叫清荷小潭接着给她上妆梳头。

    小潭很快将口脂涂好,清荷加快速度,双手翻飞,给王恕意梳了个不容易岀错的堕马髻,然后在上头插了一枝羊脂玉簪。

    王恕意左右看看,觉得可以了,便站起身来,示意沈楼可以走了。

    沈楼站起身,笑笑,轻声道:“急什么,总得先吃了饭不是?”

    王恕意一愣,她太着急,倒把这事儿给忘了。

    在她梳妆时,便有下人早早将饭摆好了。

    沈楼牵着她坐下,两个人吃过了饭,方站起身来,各自披了大氅,往屋外走去。

    外头白雪皑皑,沈楼怕王恕意摔了,便牵着她往外走,与他一道上了马车。

    王恕意坐在马车上,有些紧张。

    沈楼看岀来了,便有意转移话题,提些让她高兴的事儿:“你猜,李家那个害过你的周姨娘如今怎么样了?”

    王恕意闻言一顿,眨眨眼睛,摇了摇头。

    沈楼给她理理袖子,淡淡道:“她跑了。”

    “什么?”王恕意一愣。

    什么叫跑了?

    沈楼理好了她的袖子,抬头看着王恕意道:“昨日那人是个唱戏的武生,周莲怀了他的孩子,李元将她关了起来,本想将孩子打掉,不料却被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