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

    “不出半月,待事态发酵,你就会看到,人类共情能力有多强。”

    “这极易引发民众恐慌。”

    “恐慌与否,平头百姓日子照过。但,官爷们,将对水患高度重视。”

    秋廪心神难安,只能看向明胤:“主子?”

    明胤:“照办。”

    秋廪:“是。”

    明胤盯着廉衡,沉缓道:“只此一次,之后,弘文馆静心向学。”见其乖巧点头,大人物破天荒地开始大肆引经据典、费唾沫教喻:“你可知‘齿刚则折,舌柔则存。好斗必伤,好勇必亡。百行之本,忍之为上’;可知‘善游着溺,善骑者堕,各以其所好,反自为祸’;可知‘目见百步之外,不能自见其眦’;可知‘多欲亏义,多忧害智’;又可知,‘逐鹿者不顾兔’。”

    受宠若惊的廉打洞,觑眼秋廪,点了点鼻头,赧色:“啊哈哈……原来殿下喜欢《淮南子》。”

    秋廪接茬:“主子喜欢《政论》《昌言》。”

    廉衡抿耳,再次赧色:“这倒挺符合殿下的气质。”

    明胤盯瞪他眼:“论正事。”

    廉衡咳喘声肃容正色:“虽说逐鹿者不顾兔,但若是玉兔,喘口气功夫,停下来打一只亦不是不可。陛下心头有四件病,一党争,二边备,三钞法,四水利。一且不论,二三四弊病,殿下就不想在十年内整饬干净,铺稳日后社稷江山?”

    秋廪:“陛下心头病,你又如何得知?”细头发顿了顿再道,“你非政治中人,何以论政时总能一条一缕?你背后究竟还有谁?”

    廉衡哑口,目视明胤。

    明胤:“秋廪。”

    秋廪默然。

    廉衡苦笑半声:“发兄,我在您这,动辄得咎,也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