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渴不渴,吃瓜嘛?”

    “我吃。”唐敬德道。

    “咋哪都有你。”

    “咋你不满嘛。”

    俩人说时上演狼追狗,望万亩桃花坞的万亩桃林里乱跑,蛮鹊正要跟去,明胤掀起帷帘落地,蛮鹊急忙避退一边,颔首噤声。明胤看着淹没于蓁蓁桃林中的身影,示意秋廪,秋廪会意,望蛮鹊走近:“我家主子,有事相问。”

    “是。”蛮鹊尾着秋廪近明胤身侧,颔首待答。

    “你称他阿预?”

    “是。”

    “哪个预?”

    蛮鹊毫不犹疑道:“璞玉的玉。”

    明胤:“抬头。”

    蛮鹊咽口唾沫,微微抬头,仍是不敢直视。

    “哪个预?”

    “回禀世子,阿预说他是一块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金如锡如圭如璧的润玉。”蛮鹊心头虽颤,但牢记着廉衡教他的答语,一字不漏解释给了最可能询问的人听。如其所料,今日他不设防只叫了一声,便被最可能询问的人察觉。虽不知廉衡有何隐秘过往,但他说“这个称呼是最真实的我,谢谢阿蛮能如此称呼。得亏你兄长不叫,哥哥不叫,才生出这么个真实无二的名字。”既是最真实的廉衡,他陈应时,便是对着世子爷睁眼说瞎话,又何妨。

    明胤深知蛮鹊答语,皆是小鬼已教熟的,追问亦徒然,末了屏退他。

    这一边,廉某人边跑边回头,就是这副走跑不认真模样,才致他不是撞人撞柱就是摔成狗吃屎。在游神小心的余音里,已噗通一声华丽绊倒。唐敬德仰天大笑,见其趴倒后良久都不动不惮,方收了贱笑踢了踢他瘦臀:“哎哎,不就摔一下嘛,是爷们就自个儿爬起来。不会摔断了腿吧?还能动吗?下半身可还有知觉?伤到要害了嘛?……”

    廉衡沉声:“师兄。”

    唐敬德闻声蹲下,顺着他手势盯向一滩血渍。廉衡爬起身拍掉尘土,拾了根木棍将掀翻在侧的沾血土块挨着翻个个儿。俩人对视一眼,顺着搅乱的血迹一路追至破庙,却并未发现不妥。就在廉衡转身欲去时,唐敬德猝然拉住他:“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