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他本要去打马毬,临时被成王妃给押来的。”

    宴会正式开始了,滕玉意随众女抚琴、品茗、赏花,因为隐约猜到了皇后举办这次诗会背后的深意,她表现得尽善尽美。闲聊时含珠吐玉,赋起诗来别出机杼,即便在僻静角落跟下人打交道,也比平日宽柔有耐性。

    诗会结束后,皇后和成王妃特意招滕玉意近前,她文文静静答了好些问题,出来时听到宫人议论:“我猜会是滕将军家的小娘子,这位的相貌也太招眼了,别看世子骄纵,毕竟到了开窍的年纪,若是他亲眼见过滕家小娘子,多半也会动心的。”

    “是啊,看王妃的模样,好像也对滕家很满意,小世子谁都不怕,就怕他爷娘,有王妃在场,世子不敢胡来的。要是这回世子还敢跑,少不了会被王妃狠揍一顿。”

    滕玉意觉得十分新鲜,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次听说会亲自揍儿子的王妃,本想再次端详那位坐在上首的成王妃,皇后就令人把她们带到园子里赏秋菊。

    路过叠翠亭时,滕玉意瞥见亭子里趺坐着好些衣饰华贵的少年郎君。微风吹动竹帘,席上投来数十道目光。

    滕玉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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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斜视款款而行,正是深秋时节,霏微细雨默然洒下来,脸上有种毛茸茸的凉意,当晚回到滕府,她回想白日皇后和成王妃拉着她问话时的情形,已是成竹在胸。

    她对这位成王世子毫无倾慕之心,只不过仕女们私底下含蓄调侃,说得最多的就是成王世子,她边饮茶边竖着耳朵听,既然都恋慕此人,想必有些过人之处。

    这回选妃的宗室子弟那样多,她滕玉意不能俯就,挑就要挑个最好的。

    她气定神闲卸下簪环,隔日打探消息,皇后和王妃拿着她的画像征询意见,蔺承佑只有毫不留情的两个字:不娶。

    当时滕玉意正挽着袖子用白蜜调香,一不小心就打翻了香盏。

    不娶?她还未必肯嫁呢,一定是表姐的死和姨母的病扰乱了她心绪,所以她才会昏了头去参加宗室子弟选亲。

    其实这两日她早就想过了,未曾谋面,脾性全然不知,那日听来的种种,不过是那人在外人眼中的样子,内里究竟怎么样,时日久了才知道,假如是个不好相与的,搭上的可是一辈子。

    她五岁就没了母亲,父亲南征北战不在身边,多年来她早就习惯了事事由自己掌控,亲事非同儿戏,自然也不例外,她该庆幸蔺承佑不娶,省得她将来后悔莫及。

    她仰头大笑三声,转眼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翌日照例到杜府服侍姨母,晚上回府令人做驼蹄羹。

    香浓羹醯佐以波斯酒肆买来的三勒浆,当真是神仙才能吃到的美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