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笑了笑,并不做解释,岔开话题道:“真应了贼人胆虚那句话,识茧子鉴别蚕茧的功力已经不在我之下,其实不用动手脚他就能取胜。”说到这里,她无比疼爱的揉了揉寻易的头,接着道,“你可真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有了这样的宝贝师弟,他们作假手段再高明也难免被识破,想来识茧子此刻一定会郁闷得想要撞死了。”

    寻易用别有意味的目光看着她道:“师姐,你心情这么好,是不是已经把识茧子的那柄剑拿到手了?”

    知夏在他额头上戳了一指道:“鬼东西,这么夸都夸不晕你,你这小子也太难缠了,别跟我抖机灵,不该问的少问。”

    寻易不满的翻了她一眼,道:“我一直都在忍着呢,现在都赌完了,你还不跟我说说那柄剑有什么稀奇的呀?我都要憋出内伤了。”

    知夏抿嘴一笑,然后敛去笑容道:“那柄剑并无稀奇之处,只因它是我一个苦苦找寻的故人之物,我要得到的不是那柄剑,而是故人的最终下落,你知道这些就够了,不得对别人提起。”

    “哦。”寻易乖巧的点点头,小声问道:“识茧子告诉你那人的下落了吗?”

    知夏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叹了口气道:“都已成烟云了。”

    寻易不太明白这句含糊其辞的话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敢多问了,转而道:“那放烟雾的人必定难脱造假茧的干系,否则就不会拼命逃跑了。”

    知夏点头道:“那些蚕茧作得连我都辩不出真假,技艺之高非炼器大家而不能为,识茧子非炼器之材,假茧多半就是出于那人之手,不过你不要意图在此事上做文章以期报复墨光与墨辉了,墨光的确不知蚕茧被动了手脚,而且靠几枚假蚕茧也奈何不了墨光,他的身份远非庆丰子之流可比,即便咱们握有他参与使用假蚕茧的铁证,也是不能把这样的丑闻公之于众的,否则就犯了千宗会的忌讳,反倒会把自己置于众矢之的的窘境,千宗会内有许多不可明言的规则,你现在还不懂,所以不要莽撞行事。”

    “不就是官官相护嘛,哼,我最烦这些虚与委蛇的勾当了,毫无爽快可言,能把人憋闷死。”

    知夏淡淡而笑道:“你三师兄曾对我们夸过你对蒲云洲入世之道的见解,就是你对绍陵所言的那套叶与花之说,你的见解固然不错,但仍只是泛泛之言,其实官场的隐忍何尝不是一种修炼呢?你嫌憋闷,那就说明你在隐忍上仍需磨练。”

    寻易不以为然道:“这种违心之道我才懒得去学呢,我不是不懂隐忍,但若要事事都小心谨慎,那活着还有什么趣味?师姐你不必担心,我虽不屑于你们千宗会的窝赃纳垢,但此中道理我是能明白的,不会去作犯忌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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