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起来后抱着儿子就进了屋,她已经想到那块紫色小云朵是什么东西了,虽然不是修道之人,但她是听说过劫云这种东西的,因为泰河是世间数得上的大河,古往今来不乏精怪渡劫之事,所以也就流传下来了不少相关的传说,仅管那些传说是千奇百怪的,但大多都提到了有各色诡异的云朵,虽然劈她儿子的这块云朵小的可怜,没法和传说中的那些云朵比,但晴儿坚信那就是劫云,因为儿子小,所以劫云才这么小的。

    在泰河两岸民众的认知中,劫云是专劈邪祟的,和专劈大奸大恶之人的“天打五雷轰”一样,是上天降下的惩罚,区别不仅是一个用来劈邪祟,一个用来劈人,还有一个明显的区别是劫云往往是伴随着阴云密布狂风骤雨的,而劈人的雷则是青天白日就会落下,因此他们还演绎出了执掌这两种刑法的大神,以及许许多多有关这两位大神的故事。

    晴儿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明明是人,引来的为什么会是惩罚邪祟的劫云,她当然不认为自己的儿子是邪祟,想来想去这缘由只能是有邪祟附在了儿子的身上,儿子的种种异常肯定是和这邪祟密不可分的。

    因为花蕊仙妃和明蓝都只给她留下了一点零星且模糊的记忆,所以她已经无从记起这二人有关儿子前世的那些讲述了,而民间对邪祟的各样传说不仅丰富而且详实,甚至有些还是有证可查的,所以人们对此是坚信不疑的。

    仅管邪祟也是有好有坏的,但毕竟以坏的居多,所以晴儿始终愿意认为儿子是天赋异禀,而非是有邪祟作怪,如今连劫云都引来了,她没法再骗自己了,不管有多不愿意也得承认儿子是被邪祟附身了,现在只能期盼着那邪祟是个好的邪祟了,她不敢声张,因为那邪祟可是在孩子还没出生时就附在了孩子身上的,如果把这邪祟给驱走了,孩子可能会没命的。

    她抿着嘴唇摆弄着儿子颈间的那枚银坠,心中似乎有许多互相矛盾的念头在碰撞着,可她能捕捉到的只有一两个,爷爷说这东西能辟邪,她也算亲眼见过这东西击退了河妖,难道附在孩子身上的邪祟竟厉害到不怕这宝物的地步了?

    胡思乱想了半天,她抱着孩子去了祠堂,对着爷爷的灵位默默祷告了一阵,然后又对着那幅人精的画像祷告了一阵,祷告完她看着那幅画像心中涌起莫名的悲哀,没来由的在心底升起了此人已经死去了的念头。

    晴儿决定等红石回来就让他立即去作那两位掌管刑罚的大神的牌位,今晚就得供奉起来。

    幸亏晴儿对劫云的认知只是一知半解,否则的话她肯定会比现在还要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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